支楚月的私人照片根本就沒有在網上流傳過,連她都沒有的照片他是怎麼有的?
支楚月忍住反胃的感覺,眼前的人說是江月月的父親,卻從來沒有對江月月表現出關心。
她忽然想起來,陳曉生這個名字,出現在江月月的關係圖上,隻是作為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繼父而已。
支楚月最痛恨表裡不一的人,此刻她對他的那絲感謝消耗殆儘。
太惡心了。
支楚月扶著牆,往前走,身後的人不急不惱地拿起包,跟在她身後。
除了惡心,更深的其實是害怕。
他怎麼會有自己的照片?為什麼要跟蹤自己?這次偶遇是不是他安排的?他是不是故意想讓自己看見這些照片?
支楚月發現自己弄不清了。
眼前水霧橫生,支楚月崴了腳,穿著高跟鞋也太痛了,痛感和無措交錯在一起。
她整個人都要虛脫了。
支楚月痛得要暈過去了,身後的人又靠近了一點,勝券在握般勾起一個笑。
“支……”
“支楚月!”
門口處有人逆著光朝她跑來,語氣自然熟稔,像是這樣親昵地喊過千萬次她的名字。
支楚月聽見聲音,語氣輕軟下來“林哲…”
林哲穿著西裝,勾出欣長的身材,他朝她跑來。
林哲知道庭審早就結束了,可是等來等去也沒等到支楚月,不免有些擔心,就下車跑過來了。
果然出事了。
支楚月抓住林哲的手臂,倒在他懷裡。
她有些委屈,眼底都紅了“我崴腳了。”
“沒事,我抱。”
林哲雙手將她橫抱起來,支楚月嗯嗯哼哼地朝他懷裡靠,靠著了舒服的胸膛也消停了,閉上了眼睛。
這裡不是交流的地方。
林哲抬起眼,眼神不善地剮了眼前油膩的中年人一眼,快步抱著支楚月走了。
陳曉生站在原地,眼神勾著犀利看著遠去的背影。
他低下頭,神色不明地琢磨著“支楚月……月……”
“支楚月……支楚月……”
“江月月。”
“你看,你和她多像啊。”
“你聽,江月月,你的名字和她的名字一樣,都有月字。”
江月月陡然醒來,額頭背後都出了一層冷汗,屋子裡彌漫著一股酸臭味,她茫然地抬起頭,卻隻看見黑乎乎的一片。
她又做噩夢了。
事實上,她每天都會做。
男人撕裂的喊聲,在她身上征服的低喘聲,和調戲她的汙言穢語構成了她雜亂而不為人知的秘密。
可是,這是她第一次夢見支楚月。
夢裡的支楚月無所依靠,她眼神有片刻空洞,水汽氤氳,透出一絲脆弱。
她在哭,卻又在笑。
江月月全都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