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偏執學弟的千萬次心動!
江母的臉色迅速發白,麵對支楚月那一聲毫無溫度的質問,隻覺得有什麼東西重重敲碎了她佯裝平和安靜的假象。
她當然知道。
怎麼可能不知道。
江月月才十三歲就已經出落得亭亭玉立,站在人群中也是鶴立雞群的存在。
她經常受到彆人給她的禮物,但那些禮物都被她原封不動地送回給了對方。
她總是固執呆板“抱歉,我不能收你的東西,但謝謝你。”
江月月那個時候人緣很好,總有很多人願意靠近她,和她成為朋友,葉靜宜也是其中之一。
她們成為了無話不說的朋友,親密無間形影不離。
某一天江月月忽然拉住葉靜宜說“我媽媽再婚了。”
葉靜宜有些詫異“那……那那個叔叔對你好不?”
江月月臉上有一瞬間的發白,看著葉靜宜純淨的眼睛,衝動在心裡的那些不適被她壓了下去“挺好的。”
她妥協地低下頭去,此後沒有再討論過這個問題。
江月月在夜晚的時候總睡不好,這種奇怪的折磨自從她的媽媽再婚懷孕後就變得更加頻繁了。
她睡不著,整個人像被拋入冷冰冰的湖裡,湖水密度很大,她難受得睜開眼,眼裡一片酸澀。
恍恍惚惚之中,看到了浮在自己身上的虛影,在某一瞬間掐住她的喉嚨。
像夢一樣,她掙紮著、尖叫著、伸出手緊緊抓住某種可以依靠的東西。
卻好像被彆人得償所願,在窒息的邊緣,橫撞在身體裡的不適消失了。
她好像得救了,卻又好像從此殘留在夢境裡。
十五歲的江月月還是葉靜宜的朋友,但是卻不是很多人願意靠近的存在了。
有人看見她在吃避孕藥,調皮的男生看見那些包裝便不管不顧地搶過來,大肆宣揚。
終於抓到了漂亮女生的把柄。
她那麼漂亮卻又在吃避孕藥,一定是在外麵乾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吧。
想不到,她還那麼小卻可以那麼地下流低俗。
葉靜宜拉住她,質問她“你為什麼吃那種東西?”
江月月低垂著頭沒有說話,葉靜宜推了她一把,沒想到隻是那麼一推江月月就摔到了地上。
她臉上沒有半點血色,眼神空洞洞地,露出那種灰敗的表情來。
她倒在地上一動不動,如果不是微弱的呼吸,葉靜宜都以為她要死了。
她慌得要死,解釋道“月月,對不起,我隻是很討厭那些人那樣說你,你明明不是那樣的,你向她們解釋清楚啊!”
江月月偏開頭,淚如雨下,浸濕了葉靜宜抱著她的手“可是我想死。”
江月月一點都不想活了。
在十五歲生日那天,江母給她做了一大桌菜,還有一鍋濃鬱香氣的雞湯。
江月月不喜歡喝湯,從頭到尾都沒碰過它,江母看著她生氣“給你煮了湯為什麼不喝?”
飯桌上的男人眯著眼看她,那種打量探視讓她從心底裡發顫與害怕。
“月月,喝吧,你媽媽精心給你熬的湯。”
江月月無可奈何地喝了,那天晚上她睡得很沉,夢裡是香甜的。
雖然她表麵上沒有說,可是她想告訴媽媽,她很快樂,原來生日是可以得到媽媽那麼多照顧的。
真好。
“真好。”
男人大汗淋漓,抽身了,拍了拍站在旁邊的陳曉生。
“真不錯啊。”
陳曉生點燃了一支煙,他吐出一口煙,煙氣繚繞中,他一雙細長的眼銳利地看著他“我把她送你了,你怎麼報答我?”
“哎喲,這還不簡單,你想要的我隨時給你送過去。”
陳曉生滿意了“嗯,走了。”
江月月睜開眼睛,身上有撕裂的痛,可是她的眼淚怎麼也流不出來。
月光在屋裡流動,帶走了她實的、充盈的靈魂。
她腦子裡隻有一個念頭原來連媽媽也拋棄她了。
江月月最後幾個月如同行屍走肉,誰喊她的名字她都隻是鈍鈍地眨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