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主場是賀芊芊,幾人問蕭煜的病情,蘇翎月簡單答了幾句後,又都聊起關於賀芊芊的話題。
秦晚凝看著婆母和賀芊芊親昵,心中並無多少動容。
自從知道婆母害自己時,她就再也無法和婆母像從前那樣親近。
坐在這裡,看到她們母慈女孝,她就想到自己的娘親,對爹娘的思念愈發濃重。
正用帕子擦眼眶時,蘇翎月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晚凝,換個地方,我有東西給你。”
秦晚凝輕輕點頭,隨即起身朝賈氏行禮,“婆母,諸位嬸嬸、嫂子,我與王妃去去就來。”
賈氏抬眸看向秦晚凝,表現的就像兩人從未起過衝突,滿眼慈愛叮囑:“好,阿凝仔細些,莫怠慢了王妃。”
秦晚凝福身,神色淡淡的頷首應聲。
從廳中出去,秦晚凝未發一言。
儘管擔憂,但一路上都是來來往往準備宴會的丫鬟婆子,蘇翎月也沒問。
回到沁芳院廳中,有親近的朋友在身邊,秦晚凝再也沒忍住低低哭出聲。
蘇翎月紅著眼睛心疼的看她,用帕子替她擦拭眼淚,輕拍她的背安撫。
半刻鐘後,秦晚凝發泄完心中的情緒,眼淚才逐漸止住。
“月兒,過了這麼久,我還是忘不了。”
“他們都仿佛害我的事從未發生過。玉林讓我原諒婆母,他會加倍對我好,這幾日首飾胭脂水粉也不斷送到我這,可是……看到她的臉,我就想起忍不住生恨。”
“不是她,我或許可以早點有自己的孩子。”
秦晚凝說這話時,緊緊攥著手中的帕子,素白的手因為情緒激動微微顫抖。
蘇翎月大概明白是怎麼回事。
賀家人把囚禁賈氏的這幾個月,當做對晚凝的賠罪,可是賈氏本人卻從未向晚凝道歉,甚至出來就當不曾發生過這件事。
賈氏被囚禁幾個月,今日看到她依舊曲眉豐頰,氣色頗佳,吃穿用度應該從未短缺過。
害人性命後,就這樣輕輕揭過,確實不公。
蘇翎月輕撫她的背,直到她平靜下來,才學著秦老將軍一臉正氣,捋著胡子粗聲說:“阿凝,你受委屈了,要不我想個法子讓那賈氏吃吃苦頭?”
秦晚凝看著她沒忍住破涕為笑。有人理解她,心中憋著的一口氣頓時消散大半。
看秦晚凝終於笑了,蘇翎月笑問:“晚凝,這事你告訴秦伯伯和嬸嬸了嗎?”
“沒告訴她們,我怕他們擔心。”秦晚凝垂下眼眸說:“西境距離京城幾百裡路,山高路遠,縱是他們功勳在身,也難理清家宅之事。”
“晚凝,你想如何解心結?”
縱然蘇翎月可以自己決定如何幫她處置賈氏,但也要秦婉凝自己下定決心,心智堅定起來。
秦婉凝一直都知道,在這京城中,月兒是她最後的依靠。
想了片刻,秦婉凝抬眸看向蘇翎月,沉聲說:“做錯事就要道歉。她若不道歉,這件事會是我一輩子的心結,這裡便永遠不會是我的家,我也無法再當他們是我的親人。”
蘇翎月問:“需要我怎麼做?”
秦婉凝笑著握住她的手,滿眼感動,說:“月兒,有你陪我真好。此事我會自己解決,放心吧!”
看到她眼中的堅定,蘇翎月點點頭,“好,若需要幫助,你隨時來找我。”
蘇翎月舒心一笑,給秦婉凝把脈後,讓彩衣把帶過來的助孕藥給秦婉凝。
再次回到內廳,賈氏和賀芊芊已經離開了,蘇翎月坐回到薑夫人身邊問:“舅母,賀夫人和何小姐呢?”
薑夫人道:“兩人說是有事,先離開了。”
她壓低聲音問:“月兒,你說了那番話後,我瞧著她們臉色都變了,你可是有意為之?”
薑夫人身為當家主母,有敏銳的觀察力不奇怪。
蘇翎月湊近,像母女間閒聊,笑著低聲叮囑她:“這門親事成不了,舅母心中有數即可,不必宣揚。”
薑夫人驚愕的深深打量蘇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