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煜和言卿回到大廳,裡麵又已經來了許多人。
雖說是個接風宴,但賀太傅乃文臣之首,平日裡有些交情的幾乎都來了。
扶蕭煜坐下,言卿就壓低聲音問一旁站的“木樁”:“哎,藥下了嗎?”
雲亭應聲:“嗯。”
“發作了嗎?”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快了!”
幾個官員過來跟蕭煜打過招呼後,太傅從書房出來,宣布晚宴開始。
雲音閣的頭牌舞姬樂師,一起上場,
蕭煜和蕭長時分彆坐在左右首位,主位是賀太傅。
賀文行事周全,鄰著蕭長時坐,賀章跟蕭煜更熟悉,就坐在蕭煜鄰坐,其他的依照官職坐下。
所有人一起舉杯敬賀太傅後,就是一貫的官員私下敬酒。
由於龍華寺之行,蕭煜對賀章有救命之恩,賀章對蕭煜打心眼裡信任,尊敬。
他轉過身子,關心的問:“王爺,好久不見,聽說您病了,身體好點沒?”
對賀章,蕭煜了解他的個性,是個直爽的,標準的武將性格,讓他想起從前軍中的生活,便也不排斥同他說說話。
“好多了。”蕭煜淡淡一笑應他。
賀章一臉喜色,太過高興,就雙手捧起酒杯朝蕭煜敬酒:“是嗎!太好了!來,我敬王爺一杯!”
坐在主位的賀太傅看不下去,朝他咳了一聲,板著臉道:“章兒,王爺不宜飲酒。”
賀章恍然大悟,才想起來蕭煜身患頑疾不宜飲酒,就連聲說:“抱歉,王爺,那我喝了,王爺隨意!”
說完仰頭一口飲下杯中酒。
蕭煜端起桌子上茶杯,說:“本王以茶代酒。”
茶杯剛放下,蕭煜就對上一雙不懷好意的眼睛。蕭長時正朝他舉杯,遙遙相敬,眼中是得意和嘲諷。
蕭煜身體的異樣,但凡是稍微留心,都能發現異樣。
從前或許他還會在意,病了這麼多年,對這種眼神他早已可以做到無視。
蕭煜不甚在意移開目光,看麵前的歌舞。
雲音閣的歌舞京城一絕,裡麵都是清倌,隻賣藝不賣身,不像教坊司都是罪臣之後,這裡的都是全國各地搜羅來的,身世清白的女子。
許多世家貴族宴會都願意請過來,也有一舞過後被主家看中,贖身做了妾室的。
今日過來的女子都是姿容絕佳,身形嫵媚的。
太傅是個古板的,這次宴會並沒讓女子們穿的太清涼,該遮住的都遮了。
她們身著粉白色舞裙,在廳中翩翩起舞。
其中領舞身著大紅色舞裙,上麵用身上墜著許多銀飾,舞動間銀飾叮叮作響。
女子以紅色頭巾遮麵,隻露出一雙靈動的眼睛,舞姿翩然。火紅色的舞衣飄蕩落下,仿佛一簇熱烈的火焰。
蕭長時用邊飲酒邊欣賞舞樂,目光逐漸被領舞的女子吸引。
注意到投射過來的目光,女子抬眸和蕭長時的目光對上,隻一瞬,蕭長時就被那雙琥珀色眼眸吸引住。
女子眸光淡然,輕飄飄的移開,一副不在意的樣子。
幾個旋轉舞步後,女子又對上蕭長時的目光,再淡淡移開。
來回幾次,女子的目光多了幾分逗趣,一個追一個躲。
經過一番欲拒還迎的拉扯,蕭長時對女子產生濃厚的興趣,目光灼灼的看著女子,兩根修長的手指夾起酒杯,看著女子將酒送入口中。
忽然,蕭長時眉頭緊皺,肚子裡翻江倒海的感覺再也無法忽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