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用完晚膳,蘇翎月吩咐彩衣去準備藥浴。
她拉著蕭煜的手回臥房,兩人慢悠悠的走著消食。
蕭煜垂著眼眸,不知道在想什麼,顯得有些心不在焉,方才用晚膳時也是這樣。
“是言卿帶回來的信有什麼問題嗎?”
聽到蘇翎月的話,蕭煜回過神,輕笑著碾了碾蘇翎月的指尖兒,說:“那些信沒什麼異常,隻是尋常往來書信。”
為了不讓蘇翎月繼續想這件事,蕭煜扯開話題,“月兒的生辰禮物,為夫已經想好要送什麼了,帶你去看看。”
蘇翎月眸光一亮,好奇的問:“是什麼?”
蕭煜隻是笑笑,並沒回答。
回到臥房,蕭煜從櫃子中拿出一個雕花盒子,放在蘇翎月麵前的桌子上。
“打開看看。”
“這是?”
帶著疑惑,蘇翎月打開盒子,就看到一幅畫卷。
在蕭煜溫柔的注視下,她拿起畫卷展開。
隨著畫上的內容越來越清晰,蘇翎月逐漸紅了眼眶。
畫上,蕭煜不僅將她娘親的畫像畫了出來,還將她不小心哭花了眼睛的部分修複如初。
那是一雙明亮的杏眸,眼中帶著溫柔的笑意,頓時勾起她年少時已經模糊的記憶。
是的!
這就是已經模糊的記憶裡,她娘親的眼睛。
這幅畫和原來損壞的那幅幾乎一樣,唯一不同的,是娘親身邊多了一個人。
畫卷上,蘇翎月身著一襲粉色長裙,俏皮的挽著娘親的胳膊,兩人臉上都掛著幸福的笑容看著自己。
看著這幅畫,長久以來,沒有娘親的遺憾,在這一刻似乎被這幅畫填滿了。
若是娘親還活著,她和娘親一定會像畫裡展示的一樣,幸福圓滿。
蘇翎月摩挲著畫上娘親的臉,眼淚不一會兒就盈滿眼眶,斷了線的珠子般大顆大顆從雪頰上滑落。
擔心眼淚再次弄花娘親的畫像,蘇翎月忙抬起衣袖抹去眼淚。
蕭煜一隻手溫柔托起蘇翎月淚花漣漣的小臉,另一隻手拿著帕子給她擦眼淚。
“這幅畫為夫請了京城最好的裱畫師傅裝裱,淚珠兒隨便淌,這幅畫都不會花。而且這畫紙是西域狼毒紙,可千年不腐。”
“真的?”蘇翎月哽咽著吸了吸鼻子。
“嗯。”蕭煜用帕子給她擦了鼻涕,戲謔道:“不過哭的時候記得叫為夫過來。”
“為什麼?”蘇翎月眨了眨濕漉漉的眼眸。
蕭煜低頭,輕笑說:“為夫愛極了月兒梨花帶雨的樣子。”微涼的唇,溫柔吻去蘇翎月眼角的濕潤。
溫熱的呼吸灑在麵上,蘇翎月的臉頰和心口都開始滾燙。
她放下手中的畫卷,轉身緊緊抱住蕭煜,將臉埋在他的脖頸間,兩人胸膛間沒有一絲縫隙。
蕭煜也溫柔環住懷裡的人兒。
蘇翎月雪腮輕輕蹭著蕭煜的脖頸,輕聲呢喃:“王爺,謝謝你,這是我一生中收到最好的生辰禮物。”
微涼指腹蹭著她的脖頸,蕭煜溫聲說:“小東西高興就好。”
丫鬟們送藥浴過來,進門之前敲了門,兩人才鬆開。
蘇翎月又看了看桌子上的畫,才小心翼翼收好,放回盒子中,和從前那幅畫放在一起。
找好蕭煜要換的裡衣,蘇翎月拉著他的手往隔間走。
蕭煜也任由她拉著進入隔間洗漱。
藥浴準備好,丫鬟們出去後,蘇翎月熟練的給蕭煜解衣裳。
直到剩下最後兩件。
蕭煜垂眸,好整以暇的看著她,並沒自己動手的意思。
蘇翎月一抬眸就對上蕭煜含笑的眼睛,正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現在她才明白,有些事,說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