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你怎麼了?”
“不要嚇我。”
蘇翎月全身顫抖,帶著哭腔跟蕭煜說話。
可蕭煜依舊大口大口吐血,吐在她手上。
屋外,彩衣聽到蘇翎月的聲音不對,推門進去,就看到滿身是血的王爺王妃。
看到蘇翎月已經方寸大亂,彩衣疾步過去,抓住蘇翎月的手,用自己的帕子把她手上的血擦去一些,然後將她的手放在蕭煜手腕上。
“小姐,先把脈!”
彩衣的聲音喚回蘇翎月的一絲理智。
“對……把脈。”
蘇翎月努力穩住顫抖的手,壓下心中的慌亂,開始探蕭煜的脈搏。
蕭煜手腕上有血,指腹壓在手腕上好一陣彩找到脈搏。
竟是毒發!
藥!
蘇翎月握著蕭煜的手腕,急聲說:“彩衣,把王爺的藥拿給我。”
“是。”
彩衣麻利打開櫃子,拿了一瓶蕭煜日常吃的藥,遞給蘇翎月。
拿著藥瓶,蘇翎月身體僵住。
蕭煜還在吐血,幾乎沒有意識,根本沒法服下任何藥。
平時救命的藥,現在任何作用。
蘇翎月的手依然還在顫抖,幾息之間,已經逼自己恢複冷靜,想其他壓製寒毒發作的辦法。
“彩衣,銀針!”
彩衣熟練的從藥箱找出針桶,從裡麵拿出銀針遞給蘇翎月。
蘇翎月擼起蕭煜的衣袖,在胳膊上找到穴位,快速施針。
知道情況多嚴重,彩衣現在幫不了忙,趁這個間隙,彩衣對蘇翎月說:“小姐,我去讓人接陸大夫回來。”
“嗯。”蘇翎月應聲,一張小臉緊繃,專心給蕭煜施針,眼睛沒動一下。
現在情況緊急,府中隻有言卿能主事。
彩衣立刻出去,找到彩碟。
旁人她不放心。
見到彩衣身上的血跡,彩蝶以為是彩衣受傷了,拉住她上下檢查:“姐姐,你受傷了嗎?”
彩衣拉住她的胳膊,神色焦急的說:“不是我,快去找言卿,讓他快些派人把陸伯接回來,再讓他過來一趟,切記不要聲張。”
雖然心中有很多疑問,但彩蝶很聽姐姐的話,一刻不敢耽誤,拔腿就跑。
重新回到房間,屋裡血腥味已經彌漫開。
彩衣看到蕭煜手臂和小腿上還紮著針,整個人靠在床頭閉著眼睛,麵色蒼白如紙,幾乎沒有任何生氣。
雖然已經不像剛才大口吐血,但血依舊從嘴角往外溢。
帕子已經浸透了血,蘇翎月拿自己的袖子,顫抖著手小心翼翼給蕭煜擦血,眼淚憋在眼眶裡,卻沒掉落一滴。
蘇翎月從未見過這樣的蕭煜,也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無助過,看著蕭煜的生命在自己麵前一點點流逝卻毫無辦法。
“派人去請陸伯了嗎?”蘇翎月顫聲問彩衣,眼中帶著藏不住的驚慌。
“嗯,我已經讓彩碟去跟言卿說了。”
蘇翎月僵硬的點點頭,近乎呢喃的說:“藥箱裡的醒神粉末拿給我。”
彩衣利索打開藥箱,找到一個青色瓷瓶,又從箱子裡拿起一張紙條,卷成一根管一起遞給蘇翎月。
蘇翎月在身上擦去手上的血,接過東西。倒了一些粉末在紙管上,輕輕吹進蕭煜鼻子裡。
這隻能讓蕭煜微弱的呼吸略順暢一些,旁的起不了任何作用。
彩衣又從櫃子裡翻出十來條帕子,放在蘇翎月手邊,心中擔憂,卻不敢打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