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凝和賀玉林之間的矛盾,蘇翎月無法調解。
好在賀家給她請了太醫,每日過來保胎,有人照顧秦晚凝的身體,蘇翎月也放心了。
臨上馬車離開前,蘇翎月見秋紋還是一臉愁容,還是停下腳步對她道:“你讓晚凝給她爹娘父兄寫信吧,念著他們,她會好一些的。”
秋紋聞言,眼神立刻亮了,朝蘇翎月福身:“多謝王妃,奴婢會儘力照顧好少夫人。”
街上都是歸家的人,馬車慢悠悠行駛,馬車裡的氣氛也分外低靡,沒有人肯說話。
“賀公子也真是,這件事明明秦小姐一點錯都沒有,卻還是遷怒於她,秦小姐當真是冤枉。”彩衣歎息道。
黎菁抱臂靠在馬車上,冷哼一聲:“逼死他母親的是賀家人,他不敢遷怒,隻好遷怒於她,當真是個無能之人。”
相比較京城許多男子,賀玉林少年登科,品性才貌皆是人中龍鳳,可終究在親情麵前失了理智。
若是沒有那些事,晚凝和賀公子一定會很恩愛。
現在是晚凝懷孕的特殊時刻,蘇翎月實在不想看到這樣一對璧人,因一時的錯誤情緒,到最後勞燕分飛。
蘇翎月看向黎菁道:“賀公子其實原本是很好的人,隻是賈氏的死,對他的打擊太大了才會如此。”
她轉向彩衣道:“待會兒回去,我寫一封信,你讓來福送給賀公子。”
彩衣好奇的問:“王妃準備寫什麼?”
蘇翎月想了想,說:“讓他們好好談談,長久下去,晚凝一直處於不安的狀態,她的胎像本就不穩,長久以往孩子必然保不住。”
說到這裡,蘇翎月垂下眼眸,微微蹙眉,纖長的睫毛在雪頰上投下一片陰影。
“我總覺得,晚凝的意思是,若那個孩子沒了,她和賀公子這段姻緣也就結束了。他們曾經那樣好,賀公子一定會後悔的,我不想眼睜睜看他犯錯。看在從前相識的情分提醒他,這是我唯一能為他們做的。”
彩衣臉色嚴肅起來,“那確實緊急,回去您寫好我就讓來福送去。”
黎菁看著蘇翎月冷聲道:“他們一家子是非不分,即便你寫了,他們也未必會領情。”
“那也要試試嘛!”蘇翎月搖著玉扇,衝黎菁笑彎了眉眼。
黎菁神色微怔,隨即彆開目光,“隨你。”
回到王府,蘇翎月就回到芙蓉閣寫信。
不出片刻,她就寫好信,遞給彩衣。
彩蝶也送來今日的晚膳。
一碟涼拌雞絲,一碟涼拌青瓜,一碟青豆蝦仁,配一碗南瓜小米粥。
“王爺用過晚膳了嗎?”蘇翎月問。
彩衣道:“半個時辰以前就用了,是言卿服侍的。”
蘇翎月點點頭,慢條斯理開始用晚膳。
晚膳過後,蘇翎月沐浴梳洗一番,換了身衣裳就去了主屋。
“八之十一。”
……
“十二之十。”
……
“九之十二。”
蘇翎月進去時,就看到兩人正在下棋。
言卿搬了一張矮桌放在床上,蕭煜指揮,言卿放棋子。
“還能這樣下棋!倒是有趣。”
蘇翎月走到床邊,蕭煜正好抬眸,撞進清澈含笑的眸子裡。“我來為王爺執棋吧。”
蕭煜望過去,她穿了件紫色齊胸襦裙,裡麵搭了件白色薄衫,粉色披帛掛在臂彎上,發髻上隻有一支白玉簪固定,簪子上的芙蓉花苞墜子隨她的步子擺動,瓷白的手指比玉扇的扇柄還白。
“嗯。”蕭煜唇角微揚。
一旁言卿不樂意了,他撇撇嘴,“王妃你怎麼不問我同不同意?”
蘇翎月被他逗笑了,“我隻是替王爺執棋,我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