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卿心裡雖然還有很多疑惑,但他向來都聽王爺的。
王爺既然那樣說,就一定有自己的謀劃,他隻需要根據王爺的指示做就行。
王爺說讓他去通知雲亭,他貼了平日出門用的胡須和麵具,坐上王府馬車前往薑府去見雲亭。
薑府護衛都見過他,詢問過後就帶他去了雲亭的訓練場。
已經過了增強體魄的階段,雲亭現在教授的,都是實用看家護院的技巧。
上百號人,用劍的,用長槍的,用弓箭的,都人數相當。
這就是王爺曾傳授的,能力不足時互補協作。
他們一招一式,都像極了言卿和雲亭他們從前訓練的模樣。一瞬間,言卿想起從前他們都在莊子上訓練的時光。
那時候雲亭比現在還沉默,幾乎不說話,可自己和他睡一個房間,他的性子,一刻鐘不說話就能憋瘋。
於是,他就不管雲亭是不是愛聽,追著他一直說不停。
開始雲亭直接無視他,直到某一天,言卿忍無可忍,趁雲亭睡著,點燃迷香,再趁機把雲亭搬到他的床上。
第二天,雲亭聽到陌生又熟悉的呼吸聲,猛地睜開眼睛,就看到他躺在言卿的床上,而言卿正大喇喇將一條腿搭在他腿上。
向來不喜與人如此親近,情急之下,
“咚!”
他重重掉下床。
動靜驚醒言卿。
看到在揉腦袋的雲亭,言卿迷迷糊糊的說:“你睡到半夜就跑到我身邊躺下,似乎是夢遊了。”
說完,借著微弱的月光,言卿笑嘻嘻看著滿臉震驚和不可置信的雲亭,做出一副寬容友好的樣子,道:“其實你這個人雖然平時見我冷冰冰的,但其實心裡很想跟我交朋友吧!不然也不會半夜過來跟我一起睡。”
雲亭從恍惚中回過神,起身,一言不發回到自己的床上。
第二天恍若昨晚什麼都沒發生,依舊冷冰冰的,不跟他說話。
到了晚上,言卿故技重施,又把雲亭搬到自己的床上。
雲亭的反應還是和前一天一樣。
連著四五天,過後,雲亭徹底喪失抵抗意誌,醒了見依舊躺在言卿的床上,就閉上眼睛繼續睡。
持續了半個月,雲亭估計是臉上實在掛不住,就讓陸大夫開了安神的藥,自此言卿也沒再給雲亭下迷藥。
兩人的關係也自此好起來。
雲亭到現在都不知道是他故意做的。
那時候,看他總是進出都一個人,明明長得那麼好看,卻整日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
莊子上的每個人都有一段不好的回憶,言卿發了一次燒,都忘了,雖然理解不了他們,卻從心裡覺得雲亭可憐。
他想拯救他,起碼讓他像個人。
現在,雲亭雖然還是話少,但卻能和人正常交流,現在帶一群人也有模有樣。
這麼多年過去,雖然雲亭沒跟他說過太多以前的事,但兩個人成了最好的搭檔,隻要他們兩個一起出手,就沒有完不成的任務。
趁這個機會,他也想問問雲亭的意見,兩人是否要去景王府探查一番。
也許,他們一起,能打敗那人也說不定。
雲亭後背像長了眼睛,明明沒看這邊,卻在教授完一段後,轉身朝言卿走過來。
“你挺行啊,現在有當老大的派頭了!”言卿眯著眼睛打趣他,他沒回答,目光落在言卿的胳膊上。
“胳膊怎麼回事?”
言卿看了一下周圍,朝雲亭走近一步壓低聲音說:“找個安靜的地方。”
雲亭頷首,扭頭吩咐薑府護衛先練習。
雲亭把言卿帶到院子一角,烈陽剛好擦著雲亭的發髻照過去,在二人臉上留下一片陰涼。
“最近蘇珩的人一直試圖刺殺蕭長安那個花孔雀,但一直都沒成功,你知道吧。”
“嗯。”雲亭即使在薑府,但身邊還是有兩邊跑傳遞消息的。
“昨夜我帶人去探了景王府,本想探探虛實,沒想到啊,景王府裡竟然有個高手!”言卿神色凜然,說:“估計你和阿菁姐估計也不是他的對手。”
說完,見雲亭還看著他的胳膊,便昂起腦袋解釋:“我是為了保護兄弟們才受傷的。不過,還好我反應快,隻傷到胳膊。”
言卿拍拍雲亭的肩膀,微笑說:“兄弟們都安然無恙,你放心!”
雲亭皺著眉“嗯”一聲,又問:“可查到那人是誰?從前並未聽說景王府有這樣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