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死人了,蘇翎月立刻想到言卿。
他一天都沒來芙蓉閣,難道是他?
蘇翎月抬手按住心口,儘管喉頭發緊,還是艱難開口問:“綠竹,你說死人了,是……誰死了?”
綠竹全身都在顫抖,看到蘇翎月,艱難扶著走廊欄杆在蘇翎月腳邊跪下,流淚道:“好多人!”
“到處都是血!”
“還有彩衣姐,她抱著一個人哭,喊那人……季什麼。”
聽到彩衣,蘇翎月身形一顫,後退一步,扶著漆紅柱子勉強站穩身形。
再聽到後半句,整個人幾乎脫力,還好彩蝶過來扶住她,才勉強站穩。
“你說什麼!什麼季什麼?”彩蝶瞪大眼睛問綠竹。
綠竹抬眼,顧不得擦眼淚和臉上的血,顫聲說:“彩衣抱著一個死了的男人,在那哭,那邊還在殺人,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彩蝶麵上很急,卻依舊沒鬆開扶蘇翎月的手,“綠竹,我姐姐在哪?”
“言,言侍衛的院子。”她已經嚇的失了神誌。
彩碟聽完,本能鬆開扶住蘇翎月的手,剛邁出一步,卻又停下來。
雖然很擔心姐姐,可她現在去找姐姐,小姐怎麼辦。
彩蝶強忍眼淚,收回邁出的腳,扶住蘇翎月問:“小姐,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蘇翎月按住鈍痛的心口,對身後的夏荷秋露說:“你們扶綠竹回屋,莫要出來。”
刺客大概是衝著蕭煜來的。
能殺季棠,定不是等閒之輩,留她們在身邊,也隻是枉死幾個人。
“是。”夏荷秋露猶豫了一下,還是扶起綠竹,一起回到耳房。
又是刺殺!
被殺的人是季棠!
他怎麼在府中?
之前的刺客都是殺的王府侍衛,蕭煜培養的這群護衛,最多也隻是受傷。
季棠的功夫在這群護衛裡,雖不是最好的,卻也是翹楚。
能殺季棠的人,功夫得多厲害?
還有彩衣,不知道她狀況如何。
蘇翎月扶著柱子站穩身形,讓自己迅速冷靜下來想對策。
院子外的事,她幫不了任何忙,現在能做的就是守好院子,保護蕭煜。
言卿,雲亭他們都在,一定不會置彩衣於不顧。
她轉頭看身旁的彩蝶,彩蝶已經淚流滿麵。
親姐妹,怎麼會不擔心。
這樣想著,蘇翎月轉頭,認真對彩蝶說:“現在外麵很危險,可我知道,你一定放心不下彩衣。”
“小姐,我……”
“去吧,一定要小心。”蘇翎月微笑朝彩蝶點頭。
彩蝶壓抑的眼淚再也控製不住,瞬間洶湧而出,一把握住蘇翎月的手,叮囑說:“小姐,你在屋裡不要出來。”
蘇翎月也瞬間跟著紅了眼,“嗯,能帶彩衣回來最好,若不能……千萬彆枉送性命。”
彩蝶看著蘇翎月,用力點了一下頭,隨即轉身往院外跑。
因蕭煜要靜養,芙蓉閣的人本就少,現在除了守在蕭煜門外的忍冬,芙蓉閣院子門口也安排了兩個看門小廝和兩個侍衛。
幾人此刻正滿臉擔憂的到處張望。
蘇翎月對門口的小廝道:“你們去一個,把院子附近的小廝侍衛都喊來,讓他們專心保護芙蓉閣。”
“是,王妃!”身形瘦的小廝彎腰應聲後,立刻拔腿就朝外跑,去喊人。
不多時,就喊來十來個侍衛和小廝。
蘇翎月站在他們麵前,昂首道:“今夜賊人襲擊王府,實在藐視我府中無人,之前我們能將刺客擊退,今日也一樣,定叫他有來無回!你們可能做到?”
門口眾人舉手高喊:“能!”
“好!”蘇翎月目光掃過門口眾人:“不愧是我王府精銳!若能順利擊退刺客,所有人都重賞!”
“是!王妃!”
忍冬應該已經聽到綠竹說的話。
蘇翎月來到主屋外,就看到忍冬正提劍,眼神警惕的四處打量。
見到蘇翎月,他神情放緩和了一瞬,頷首:“王妃。”
蘇翎月道:“院子外已經布置好守衛,這裡靠你了。”
忍冬神色堅定道:“是,王妃放心!我一定保護好王爺王妃!”
外麵交代好,蘇翎月推門進去,繞過屏風,看到蕭煜仍舊靠在軟枕上,眸子擔憂的望向門口。
應當是聽到外麵的動靜了。
“月兒,怎麼了?”蕭煜眉頭緊蹙,眼裡都是擔憂。
行刺事件不止發生一次,而且蕭煜病中容易多思,與其遮掩,不如讓他知道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