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該走了。”
霍庭對三人說。
陸沅笑著說道:“新搭的帳篷,風有點兒大,夜裡睡得不香,乏力得緊,怕是得補個覺。”
姬籬目瞪口呆:“為了招待我們,你居然新搭了一個帳篷?”
陸沅唇角一勾:“彆感動,他隻是不想暴露黑甲軍真正的大營而已。”
姬籬看向陸沅:“什麼意思?”
陸沅笑了笑,卻是對霍庭說道:“我們早已被帶出了黑甲軍的軍營,對嗎?”
霍庭目光深邃地看著陸沅:“你能鬥倒荀相國,確實有幾分能耐。不過黑甲軍可不是荀相國手底下的那群烏合之眾,打黑甲軍的主意,我不介意讓大都督把命留下。”
姬籬嗤道:“好大的口氣!殺他,你問過辰龍了嗎?”
霍庭皺了皺眉:“你是說你們的同黨之一是辰龍?”
姬籬用折扇擋住嘴。
巳蛇對霍庭道:“霍都尉,借一步說話。”
霍庭淡漠地說道:“我與十二衛,無話可談。”
巳蛇道:“是有關大元帥的。”
霍庭與巳蛇去了另一座帳篷。
去的路上,巳蛇目不斜視,沒有觀察四周的地形。
他昨日醒來便發現了,這裡不是黑甲軍的營地。
霍庭正色道:“你最好不是在拿我尋開心,否則,我不會顧念就請。”
巳蛇開門見山地問道:“我要見韓啟。”
霍庭冷聲道:“你沒資格見大將軍。”
巳蛇不語。
霍庭又道:“姬籬與辰龍跟著朝廷的人瞎混倒也罷了,你一貫不屑摻和朝堂之爭,為何連你也牽扯其中?十二衛,誰投靠彆人我都不意外,亥豬與未羊成為荀相國的爪牙,也未讓我心生波瀾,唯獨你,巳蛇,你不該如此的。”
巳蛇道:“我自有我的理由。”
霍庭冷冷地說道:“大元帥已死,十二衛已散,黑甲軍與十二衛再無瓜葛。我曾經十分欣賞你,想要拉你入黑甲軍,因為你,我才沒殺了你們這群闖入者。可你如果是來當說客的,帳篷敞著,你可以走了。”
巳蛇平靜地說道:“大元帥還活著。”
新帳篷裡,姬籬一臉幽怨:“真是的,阿蛇去找那個姓霍的,也不帶上我!你說他倆究竟在商談什麼秘密?”
陸沅風輕雲淡地說道:“管他什麼秘密,走了。”
姬籬問道:“去哪兒?”
陸沅道:“黑甲軍的大營。”
姬籬虎軀一震:“你想撇下阿蛇?!”
陸沅道:“調虎離山之計,他為我們爭取的時間不多,一會兒霍庭反應過來,就走不掉——”
姬籬抓著陸沅的胳膊,將他拉出了帳篷,施展輕功一日千裡,將陸沅吹成了炸毛獅。
“報——霍都尉,那兩個人不見了!”
霍庭的帳篷外傳來士兵的通報。
霍庭驀然回神,望向巳蛇冷聲道:“你耍陰招!”
他一掌拍向巳蛇。
巳蛇足尖一點,身形一掠,退出了帳篷。
霍庭胸口的氣息驟然阻滯,他捂住胸口,單膝跪地,額頭滲出汗珠,凶神惡煞地瞪著巳蛇:“你給我下毒?”
一個士兵朝巳蛇攻來,巳蛇看也沒看,平靜地點了他的睡穴,士兵倒下。
巳蛇對霍庭道:“我沒那個本事,你也沒那麼容易放鬆警惕。”
霍庭的腦海裡閃過一個大膽的猜測:“那是——”
巳蛇道:“沒錯,是大元帥的笛子。還有,你中的不是毒,是蠱。”
霍庭咬牙:“卑鄙!”
巳蛇走了,他的聲音留在了風裡:
“你不是說過,願意為了大元帥去死嗎?好好想想,霍庭,你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