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公大哥,該知道的規矩還是要告訴他的,省的到時候惹出來不必要的麻煩。”初漓扭頭看向雲璟,張嘴剛想喚他雲公子,看他緊盯著自己,嘴裡的稱呼一轉彎,就按照以前的樣子喚了他一聲大哥。
一個稱呼而已,自己都跟著他回京城了,實在是沒有必要在這個地方矯情起來。
雲璟聽到初漓對自己的這個久違的稱呼,臉上表情雖然沒有什麼明顯的變化,但是眼睛裡已經藏有了笑意。
他對初漓點點頭,安慰她不用那麼擔憂,石言諾是個有分寸的人。
一旁的石言諾聽到雲璟這麼誇他,挺起胸膛傲嬌的瞅著初漓。
氛圍變得鬆快了許多,雲璟便開始給初漓和石言諾兩人說起成國公府的情況。
要說現在府裡也沒什麼可說的,若是四年前他剛從羅崖村回來那會兒家裡有繼母蕭紅在,雲璟可能還會擔心初漓他們在府裡的安全。
但是現在,成國公身體抱恙再加上身心鬱結,現在基本上不見客,跟個擺設也沒多大區彆。
繼母蕭紅呢,行動不便又被禁在後院偏僻處。
所以現在整個成國公府可以說全都由雲璟這個世子說了算。
將府裡家庭成員跟初漓和石言諾兩人說了以後,雲璟又特意說了一句,
“父親身體有恙,等你們跟我回了府,若是見不到他人你們也彆奇怪。不是不願見你們,就連我跟雲容兩個人,平日裡也很少能見到他的麵。”
石言諾聽後覺得雲大哥的爹可真是個奇怪的人,都住在一個府裡,自己兒子都能不見,也是神奇。
說完成國公府裡的人,就要說跟他自己有關的人了。
“跟我關係親近的朋友也就隻有白逸明一個,”雲璟說著便看向初漓,對她說道,“就是我跟你提過的那個打聽消息特彆靈通的朋友。他性格很好,等你們跟他接觸過就知道了。”
石言諾聽完雲璟的話後盯著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後不確定的問他,“雲大哥,你的意思是,那麼大一個京城裡,你就隻有那個叫白逸明的一個朋友嗎?”
雲璟被石言諾這清奇的問題問住了。
他看著石言諾,石言諾的眼睛裡除了好奇外就是明晃晃地不可置信,好像在說你也太慘了點兒吧,朋友那麼少。
雲璟嘴角微動,控製好自己臉上的表情,還是淡定地回道,“嗯,能把後背交付給對方的,就他一個。”
石言諾忍不住‘嘖嘖’了兩聲,直接引來初漓在他腦門兒上敲了兩個腦崩兒,“少作怪。”
石言諾吐了吐舌頭,挺直了腰板然後臉上就掛上了一本正經的表情,繼續聽雲璟說。
雲璟看到石言諾在聽到他講白逸明的那些‘豐功偉績’時臉上露出的好奇,已經有點兒開始懷疑讓這兩人碰到一起會不會不是一個明智之舉。
阿漓一直想讓石言諾變得穩重一些,現在看來不大可能了,雲璟在心裡默默地吐槽了這麼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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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蹄的‘噠噠’聲在行到城門外的廊亭處時停了下來。
雲璟回頭看著遙望著城門處的初漓,猜不透她此刻心中所想。
時隔四年再次來到城門外,看著那高聳的城牆,初漓突然就想起了她去北夏離開時的場景,一彆數年,竟讓她有了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那個時候她已經做好了一輩子都無法再回到這裡的準備,事實也確實如此,如果不是出現了意外,她現在也確實飄在這城牆之外,不,是大梁之外。
守護城內百姓的城牆對她來說就好像將她的人生生生的割裂成了兩個部分。
城內頂著護國將軍府大小姐身份的沈初漓,那種身份所帶來的枷鎖和桎梏似乎在每時每刻,每一件事情上都能看到。
而城外的阿漓,又或者叫自己紫蘇呢,她現在就已經擺脫了那種枷鎖和桎梏了,徹底自由了嗎?
沒回京之前她或許真的覺得自己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