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後,我成了瘋批暴君的白月光!
謝琅做了一個甜香的夢。
夢中沒有欺負人的太監宮女,也沒有冰冷的飯食,有的隻是溫暖的屋子,和柔軟的被褥……?
他的臉埋進枕頭裡,慢慢回過神來,才後知後覺自己不是在做夢。
不過偌大的床榻上隻有他一個人,謝琅驚疑不定地坐起身來,冷冷往四周看了看,隨後下床,走到門邊。
隱約可以聽見外麵有人在說話。
“……體內脾氣受阻,濕邪滯留,加上常年飲食不調,有氣血虧虛之相,需得好好養著……”
謝琅沒有發出半點動靜,站在門後聽著那人講話說完,然後猝不及防地,眼前的房門就被從外推開。
“在偷聽?”
溫鶴綿看小孩光著腳站在地上,皺了皺眉“怎麼也不把鞋穿上?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你若是問起,臣肯定如實相告。”
昨天大概是處於虛弱狀態,小孩短暫展露了柔軟的一麵,睡了一覺起來,又變得防備心十足,真令人苦惱。
謝琅眨眨眼,看著她“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宮中閒話時,謝琅聽人說過溫鶴綿,相比淮陵王世子,大家的關注點更多放在她的狀元郎身份上。
十六歲,那可是大昭開國以來最年輕的狀元郎,就這麼心甘情願來他身邊待著嗎?
謝琅剛被從冷宮中接出來沒多久,同順帝更是沒有任何感情,對於這位指給他的太傅,他一樣存著不信任。
“因為臣是陛下的太傅。”溫鶴綿笑道,“難不成陛下以為,臣是想通過陛下把持朝政,成為權臣?”
心中的疑慮被一語點出,謝琅眸子瞪了瞪。
到底是年紀還小,瞞不住事兒。
溫鶴綿笑吟吟地揉了把他的腦袋“那陛下大可放心,臣對當權臣沒有興趣。”
等到什麼時候世界線穩定下來,溫鶴綿還盼著能早早退休。
她現在身體好,山高水遠,哪裡去不得?
況且她還是女扮男裝,雖有係統的遮掩不擔心人前露餡,可不能以真實性彆麵世,總覺得怪怪的。
“你能不能彆摸我頭?”
謝琅鬱悶極了,他看不出來眼前柔柔弱弱的人手勁兒怎麼這麼大,他這小身板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
丟臉!
溫鶴綿應了聲,拉著他往裡走,邊道“臣好歹是陛下的太傅,陛下能不能也給臣一個麵子,叫聲太傅?”
成天你來你去的,一點都不尊師重道。
話音落下,謝琅就抿著唇不肯吭聲了,溫鶴綿無奈地搖搖頭,倒也沒急著強求。
謝琅睡著的時候,溫鶴綿就找大夫來給他看過了,先前她在門外同大夫說話,小崽子的身體比想象中要糟糕太多,一個不小心就容易落下病根,她甚至有理由懷疑,原書中謝琅暴躁易怒就是和這個有關。
但係統跟裝死似的,溫鶴綿問也不回答,隻好作罷。
盯著謝琅穿上了鞋,提前叫人熬著的藥也送來了,黑乎乎一大碗,看上去都快有小崽子的臉那麼大了。
謝琅臉上頓時露出一副如臨大敵的表情“我能不喝嗎?”
這時候倒是格外生動。
溫鶴綿輕輕笑,殘忍搖頭“不行哦陛下,良藥苦口,你不會怕喝藥吧?”
事實證明,再小的孩子也禁不起激將法,謝琅偷偷瞟了一眼她,隨即咬咬牙,視死如歸地端著碗開始灌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