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後,我成了瘋批暴君的白月光!
他們在這邊小聚的時候,謝琅在宮中努力批奏折。
他上手快,早沒了最初的手忙腳亂,處理起來快多了,有了更多人從中周旋,送到他手中有用的折子也多了起來。
透過這些折子,一幅更廣闊的地圖在謝琅麵前緩緩展開,他認識到,大昭境況並沒有他想象中那麼好,朝堂上有權臣把持,封地上有藩王蠢蠢欲動——總而言之,就是他的皇位岌岌可危。
要不是藩王名不正言不順,謝琅能不能待在這個位置上都不一定。
謝琅麵色凝重,再一次意識到自己被溫鶴綿護得有多好。
霍平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小皇帝一副戾氣陰沉的樣子,對方察覺到他的到來,氣息被轉瞬收起,眼神淡淡望過來“有何事?”
霍平抱拳“啟稟陛下,監視的人傳來消息,寧賀褚有異動。”
他們都知道,寧賀褚非常沉得住氣,先帝還在時,閹人橫行囂張跋扈,彼時寧賀褚在他們手上吃了不少虧,甚至因此缺了一截手指,但他始終都笑眯眯的,後來把那群人宰了時也笑眯眯的。
放任謝琅成長起來,恐怕是他唯一的疏忽,而直到這個時候,他也十分有耐心,手下人動,他從來不動。
這次動了,不知道是真的耐不住,還是引蛇出洞。
但不管是哪一種,謝琅都是一個想法“先盯著。”
霍平麵色罕見的古怪了瞬“似乎和溫大人有關。”
謝琅猝然抬頭“說清楚。”
霍平就知道會這樣,他儘職儘責往下說“溫大人年幼時曾住在寺廟,但就在不久之前,寧賀褚手下有人從寺廟的小和尚那裡打聽到,從前住在他們廟裡的貴客,似乎是個小傻子。他們大抵是懷疑,溫大人身份有異。”
關於這點,霍平心中有過疑慮,他也算是見多識廣的人了,溫鶴綿口中說出來的許多東西他卻連聽都沒聽說過,更彆說這人還能準確預料到寧黨下一步動作,實在詭異得很。
隻是見小皇帝和他老師感情甚篤,霍平從來沒有機會把這些話說出來過。
他沒想到在此之前,是寧賀褚讓這一切先擺在了明麵上。
殿中陷入了沉默。
霍平垂著眼,最後聽小皇帝先開口,聲音有些滯澀“不管如何,她是朕的老師。”
寺廟裡的人和現在的溫鶴綿是不是一個人並不重要。
謝琅所了解的溫鶴綿,是這些年一直陪伴在他身邊的人,教養他長大,輔佐他攝政,真情實意不似作假,談到過去時也從容鎮靜。
她是誰沒關係,謝琅隻認這一個老師。
霍平早已料到,輕聲歎氣“那微臣還要接著往下查嗎?”
謝琅臉色分毫未變,看上去鎮靜極了,語氣有些冷然“查。不僅要查,寧賀褚的人若找到這方麵的端倪,你們要想方設法毀掉。”
言下之意就是,不管溫鶴綿是不是原本的那個溫鶴綿,他都認了。
不僅如此,還要幫她遮掩身份,毀掉可能暴露的證據。
霍平一方麵覺得不合適,一方麵又想想這些年來溫鶴綿對小皇帝的精心付出,說不出任何話來“是,微臣遵命。”
霍平來得快走得也快,他不知道的是,謝琅遠沒有他想上去那麼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