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麼多年的感情相處下來,溫鶴綿已經不僅僅把這當成一個任務,她是真的希望,謝琅未來都是一片坦途。
謝琅唇角笑意明朗“是太傅教導得好。”
如此一打岔,反倒把剛才怪異的氣氛給蓋了過去,謝琅心中有點小小失落,他其實挺想溫鶴綿能與他坦白身份的。
女子為官,往上數也不是沒有過,況且他的太傅可是貨真價實的狀元,真才實學擺在那裡,滿朝文武都未必有多少能比得過,開誠布公未嘗不可。
隻是威脅尚在,謝琅也明白,時機不合適,於是隻好按捺住自己的小心思,期待能早日看到那一日到來。
一路和樂融融,雖有所波瀾,好在無關緊要,溫鶴綿漸漸也就放下了防備。
果然還是她想多了吧。
賬本數額還沒有清點出來,溫鶴綿吩咐讓人查的事情反而先有了結果。
一般府上用慣了的人都不習慣再換吧,仲家也是如此,所以一些老仆還是很好找的,從他們口中拚拚湊湊的,得出了另一個他們不知道的故事。
隻不過不像那天聽路人說的什麼兩男爭一女,而是仲汝梁曾經有個疼愛的堂妹,因被寧賀褚拐走,他心下惱怒,年輕氣盛的時候與寧賀褚打了一架。
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後來突然有一天,仲汝梁的堂妹忽然不知所蹤,寧賀褚也是從那時起,前往京城赴考,從翰林院侍讀一路到首輔,再到眾人所熟知的大奸臣。
溫鶴綿眉心一跳“所以仲汝梁這個堂妹……”
暗衛道“先帝南巡,一並帶走了。”
不用多說,能猜到這中間一定發生了什麼事。
因為最後跟著先帝回京的,隻有薑梧,而沒有仲汝梁的堂妹,最壞的打算大家都明白。
帝王麵前沒有什麼情麵可言,更何況是對於這種風流浪子來說,一條人命根本不值錢,但往往就因此,反而成了導火索。
謝琅冷笑一聲“他可真不是個東西。”
暗衛冷汗刷的就下來了。
謝琅出生沒多久就和母妃一起被扔進了冷宮,皇子的榮耀是一天都沒有享受過,有段時間甚至活得連下等宮人都不如,指望他對先帝有什麼濡慕之情,那是不可能的。
要說先帝唯一做的一件好事,就是在最後關頭為他指了溫鶴綿這位太傅。
至少不管發生什麼,還有太傅會一直陪伴著他。
察覺到少年身上森冷的氣息,溫鶴綿輕歎一口氣,拍拍他放在桌上的手,微微頷首“繼續往下說。”
暗衛感激地看了一眼溫大人,這才道“那位姑娘被帶走時,據傳已經和寧賀褚有了婚約,就等他上京趕考取得好名次,二人就能成婚。”
好好好,不僅是到處留情,甚至還橫刀奪愛。
想想自己當初殿試見到的道貌岸然的先帝,溫鶴綿心想自己還是低估了。
她不知道寧賀褚是不是個所謂的癡情種,但從他這麼多年獨身一人的表現來看,肯定是有點影響在裡麵的。
溫鶴綿悠悠“他可真能啊。”
還有什麼是比白月光殺傷力更大的?
那必然是死去的白月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