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後,我成了瘋批暴君的白月光!
不知何時,原本坐在龍椅上的人影悄無聲息消失了。
眾大臣回頭看著從殿外大步走來的帝王,都愣了下,一陣惶然後,突然有人大聲喊“參見陛下!”
接著朝堂像是被喚醒了似的,此起彼伏的都是參見陛下的聲音。
大家不願去深想帝王方才所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唯有寧賀褚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似的,視線飛速從龍椅上掃過,再看謝琅和跟在他身後的溫鶴綿時,臉色黑沉了不止一個度。
他就說溫鶴綿為什麼突然在這個時候要回家省親,和他猜測的搬救兵不一樣,她自始至終,就是為了悄無聲息把小皇帝一起帶出去!
被戲耍的荒謬感浮現起來,想想自己這段時日還和個不知哪來的替身相互試探,寧賀褚就覺得自己簡直蠢透了。
身後的屬下拉了他一下,寧賀褚這才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下嘴角,跟著行禮“參見陛下。”
謝琅連個眼神都沒給他。
溫鶴綿倒是朝他笑了下。
寧賀褚的假麵都快繃不住了。
當即都有了將這師生倆千刀萬剮的想法,不過,這局麵已經不再是他的主場。
回來得剛巧,正趕上上朝,謝琅也不想掩飾自己到底去了哪裡,因此並未換朝服,就著一身尋常衣裳坐上了龍椅。
淡淡的目光掃下來,不怒自威,沒有人懷疑他的身份。
他開口“朕前些日子思索,君王久坐朝堂之上,所見所聞皆是底下人呈上,其中真真假假,亦不得所知。於是便偶生想法,欲下民間一看,又思及先帝南巡,勞民傷財,於是便和太傅商議,私下離京查看,也免了官員欺瞞之為。明州是朕母妃故鄉,誰曾想……”
他冷哼一聲,目光陡然淩厲“竟讓朕見到如此欺上瞞下、貪贓枉法之人!”
“陛下恕罪!”
帝王銳利的眼神下,無一人能幸免,大臣們暗自心驚的同時,視線不約而同地朝寧賀褚看了過去,猜測著這位如今是什麼想法。
溫鶴綿猜測他可能要氣炸了。
這是她和謝琅在回京前商量好的說辭,條條款款,都是在訴說著謝琅對朝政上心,其中理由更是曉之以情,順理成章讓人將注意力轉移到明州這事上來。
這下就是寧黨有撈人之心,也回天乏力。
總不可能說皇帝親眼所見,還撒謊吧?
那就是公然蔑視皇威,以下犯上了。
可以質疑,但要有那個膽子,除了禦史,很多人還是不敢冒這個風險的。
終於,在沉默中,陸子慎站出來“陛下憂國憂民,是臣等之不所及,還請陛下嚴懲罪魁禍首,以儆效尤!”
葉照旋和右都禦史對視一眼,也站出來“臣複議!”
“臣等複議。”
人都有從眾心理,轉眼間,站出來的人就占了大半。
謝琅臉上表情稍霽,繼續道“若朕沒記錯,寧首輔也是出自明州,茲事體大,牽扯眾多,不如此事就交由寧首輔與大理寺卿共同督辦?”
大臣們的表情頓時變得詭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