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鶴綿安撫“路叔,彆生氣。”
路叔歎氣“我隻是覺得,不值當。”
“王爺和王妃護衛邊疆二十多載未曾回敬,公子又一心輔佐陛下清掃亂黨,要有那野心,皇位上早該換人坐了,如何輪得到他們在這裡置喙?”
路叔有什麼說什麼,性子直爽。
溫鶴綿揚了下眉“這話傳出去要掉腦袋。”
路叔“敢說就不怕。”
溫鶴綿笑了“他們也就嘴上說說而已,都不敢光明正大找上門來,當做沒看見就好。”
路叔還是覺得很不值,但這種事情,就沒必要說出來繼續擾心情了“陛下怎麼看?”
“陛下讚同,就是具體推廣下去,還需要些時日。我卸了吏部尚書的職,可以留在府中歇息。”
當然,誰都知道,這隻是最理想的打算。
溫鶴綿動了世家大族的利益,還要鬥爭,有的是事給她處理。
“然後我會向陛下請辭探親,前往邊境看看爹娘他們。”
上次是唬寧賀褚的,他們最後根本就沒走多遠,這次是真的。
在京中待了許多年,溫鶴綿也想去看看外麵的景色,雖然恐怕有點難,但她有辦法讓那小崽子放人。
路叔麵色複雜,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如此甚好。”
溫鶴綿也這麼覺得。
之後幾天,風波不僅沒有消停,反倒愈演愈烈,不僅是禦史,還有更多的大臣都加入了彈劾溫鶴綿的行列,理由來來回回無非就那麼兩個,“不敬禮法”“囂張狂妄”,讓人看著都覺得沒什麼心意。
可惜皇帝始終不肯降罪下來,他們也沒轍。
倒是有幾個比較強的老臣去跪在太極殿門前,但謝琅一聽說,就派太醫過去看著,讓他們暈也沒理由暈,一通下馬威下來,也就沒人敢去了。
他們這位陛下,還真是軟硬不吃啊。
試探過後,很多人暫時偃旗息鼓。
不管如何,隻要陛下一日還念著這份情,他們就最好不要溫鶴綿對上,明哲保身,留待來日,總有機會。
此事暫不論,另外一件事先定下來了。
做好了充分準備,寧黨清掃起來的速度相當快,那些交上來的投名狀也沒浪費,順藤摸瓜找到了更多碩鼠,趁此機會全都一網打儘,牽扯到的大大小小官員,包括寧賀褚在內,全都定下了處斬日子。
不是淩遲,就是乾脆利落的砍頭。
畢竟前者這種死法,著實有虐殺的嫌疑。
謝琅不是暴君,溫鶴綿也有意讓他遠離原本的走向,最重要的就是與這些分離開來。
寧賀褚處斬那天,她沒去看,結果巧合的是,陳義那邊正好挖了種在寧府的枇杷樹送過來。
畢竟要走個流程,檢查檢查,不能就這麼直接給她了,所以到現在才有機會挖出來。
“公子,這樹種哪兒?”
這棵枇杷樹十分高大,青雲看見,犯了難。
“種在後院吧,那邊空蕩蕩的,看來年能不能摘枇杷吃。”
“奴婢這就叫人去辦。”青雲剛說完,想走,忽然一拍腦袋,“哦對了,再過幾日就是公子生辰,奴婢也一起吩咐下去準備?”
溫鶴綿從不大辦自己的生辰,一般也就是府中人聚在一起吃個飯,皇帝陛下這時候會偷偷溜出來,再送上生辰禮。
可今年吧……青雲打心眼裡希望,陛下還是彆來了。
“好,準備吧,辛苦你了。”
溫鶴綿剛輕鬆幾分的心情馬上又提起來,她沒忘了謝琅說要送自己禮,還不知道是驚是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