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習慣的養成隻需要21天,可後麵想要戒斷,花費的時間卻遠遠要比這長,
謝琅確實處心積慮,並在無形中觸摸到了科學的真諦。
“溫大人,若是無事,奴才就先退下了?”
來喜看溫鶴綿疑惑完後就不再說話,小心謹慎地詢問。
“等等。”溫鶴綿又不是真傻,她發問,“陛下到底是不是歇下了,來喜公公,你想好再回答。”
不是溫鶴綿故意威脅人,在宮中,思考的方式不能依照慣例。
來喜主動說是不行的,溫鶴綿隻能換位,逼問,事後再將責任攬到自己身上來。
“這……奴才真不能說。”來喜麵上十分為難,他支支吾吾的,“陛下、陛下就在殿中歇著。”
懂了。
溫鶴綿起身“那我自己去看。”
來喜如釋重負,連個象征性的阻攔都沒有,急匆匆跟在她後麵,主打一個放水。
距離不遠,繞過幾個彎就到了。
溫鶴綿見到了第二個老熟人。
霍平把守在門外,看過來的視線相當複雜,怎麼說呢,溫大人換回女裝,和想象中有點不太一樣的感覺。
“霍大人,你也要攔我嗎?”
溫鶴綿問。
霍平膽子可比來喜大多了,利落讓開“請。”
旁邊值守的禁衛軍也趕緊跟著統領讓開了一條道。
來喜到這裡就不敢繼續跟著了,溫鶴綿順利上前推開殿門,進去後又立馬關上,裡麵光線不怎麼明亮,稍微費點勁還是看得清。
濃重的異香撲麵而來,比溫鶴綿曾在禦書房聞到的還要濃,她沒聽到動靜,強忍住要咳嗽的欲望,輕聲朝裡走去。
不多時,她看到了伏在床榻上的身影。
對方似乎是被魘住了,方才外麵的動靜都沒注意到,呼吸也格外沉重,一陣一陣的,讓人瞧著有點心驚。
幽微的燭火跳動下,溫鶴綿輕輕屏住呼吸,甚至不敢太大聲“謝琅?”
叫了一聲,沒有反應。
她隻好繼續朝著那邊靠近。
待至跟前,總算看清楚謝琅現在是個什麼情況了。
眼睛緊緊閉著,額頭上滿是細密的汗珠,嘴裡似乎還不停嘟囔著什麼,不過聲音小又迷糊,聽不大清楚,他身體蜷縮著,像極了沒有安全感的孩童,將溫鶴綿的回憶一下子就拉回多年前初見的那個雪天。
彼時瘦弱可憐的孩子,也是這麼蜷縮在溫暖的被窩裡,做著甜香的夢。
她抿了下唇,顧不得多日以來二人之間的怪異氛圍,伸手去探他的額頭,同時又試探性的叫了聲“謝琅,你還醒著嗎?”
額頭確實有點發燙,溫鶴綿腦海中閃過無數種應對的方法,正準備將手撤回來,猛然便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抓住,把她往床榻上扯了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