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鶴綿“……”
溫鶴綿忍無可忍,奪過他手中的藥瓶“假好心!方才不見你收斂,事後補救裝什麼好人?”
謝琅無辜地眨了眨眼,眸色晦暗幾分“也沒說過我是好人。”
溫鶴綿無言。
她索性懶得繼續和謝琅爭辯,起身去了銅鏡那邊。
再怎麼也不能和自己過不去,她伸手蘸了藥膏往脖頸上破皮的地方塗去,想到是被誰啃出來的,惱怒的同時有幾分無奈。
小兔崽子,一天天有勁兒沒處使。
這宮中就是他的天下,溫鶴綿天天住在這裡,太被動了。
溫鶴綿一臉冷漠地塗好藥膏,隨後開口道“既然陛下無事,那我就先回去了,等太醫來了,再給你好好看看。”
彆下次又繼續逮著她發瘋。
溫鶴綿也不是完全沒脾氣的人。
她現在還沒有明確鬆口或答應,謝琅就敢這麼肆無忌憚了,日後呢?得想辦法立點規矩起來。
對付孩子的方式行不通,那就換彆的方式。
謝琅態度很明確,溫鶴綿說的話全都肯聽,至於照不照做,那是另外一回事,溫鶴綿往外走,他就亦步亦趨跟在她後麵。
等溫鶴綿說完話回過頭來,冷不丁看身後半步跟著個人影,嚇了一跳,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陛下,你在聽我說嗎?”
謝琅點頭“在。”
在聽,但不聽,是吧?
溫鶴綿瞅了眼皇帝陛下依舊有點蒼白的麵頰,一時之間啞口無言,想要繼續罵兩句,考慮到他不會聽,乾脆咽回去了。
她有點無力“隨你吧。”
二人耽擱的這會兒,太醫已經被請過來了,是個新麵孔,溫鶴綿倒不覺得奇怪,畢竟三年足夠換很多人了。
也不知道謝琅在他們心中是個什麼形象,這太醫一副謹小慎微的模樣,連呼吸都放得很輕很輕,生怕驚擾了什麼似的。
“有熏香壓製,陛下身子暫時無大礙,隻是若能佐以湯藥,會更好上些許。陛下……”
太醫欲言又止。
溫鶴綿果斷道“喝。”
太醫是新來的,他沒見過溫鶴綿,不過身處後宮,也聽說了這幾天的風風雨雨,猜想這位應該就是被陛下帶進宮的美人。
原本以為是個嬌美可人的女子,可如今甫一打照麵,才發現這位美則美矣,性子看上去卻頗為強勢,在陛下麵前也是如此,就不怕被降罪嗎?
然而更打破他認知的很快就出現了,陛下不僅不降罪,而且還很快欣然答應“聽含霜的。”
這樣的柔情隻對待一人,視線掃過錯愕愣在原地的太醫,頃刻間涼下來“還不快去?”
本能快過腦子反應,太醫打了個哆嗦,連忙下去準備了。
溫鶴綿哭笑不得“老是嚇唬他們做什麼,看這宮中人人都怕你,暴君之名就是這麼傳出去的吧?”
謝琅是皇帝,溫鶴綿本就不能指望他和普通人一樣交朋友,可至少身邊也要有些人說話,否則就太孤寂了。
謝琅不置可否。
他問溫鶴綿“你還要回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