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
謝琅猝然抬頭,眼中的落寞孤寂全都一掃而空。
他呼吸微緊,像是克製著自己的激動。
說第二次,就沒那麼難了。
溫鶴綿再次給出肯定的答複“是真的,我會出席。”
溫鶴綿想,一定不是她看謝琅太可憐了,而是他真的太會撒嬌賣乖了。
時隔多日,溫鶴綿終於從謝琅這些依稀帶著舊影的行為中,找回了當初的熟悉感。
聯想到謝琅的性子,溫鶴綿再度警告“不要搞什麼幺蛾子,要辦就好好辦,有什麼事日後再說。”
謝琅從善如流“含霜放心。”
眼角眉梢全是笑意。
雖然他很想趁著這個時候宣布溫鶴綿是自己的,可這世道終究對女子更苛刻。
沒名沒分的,謝琅縱然不在意自己遭受的非議,卻不忍心這些非議落到溫鶴綿身上。
是他一意孤行想拉著溫鶴綿踏入這個深淵,那必然在此之前,為她鋪好路。
溫鶴綿現在已經不是很糾結稱呼了,反正說了也不聽,更越界的事情都做過了,這些算什麼?
她不是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防備心在悄無聲息往下掉。
隻是好像,沒一開始那麼在意了。
尤其是在聽到謝琅一次次剖白自己的內心後。
她動搖了。
“在想什麼?”
謝琅說完話,就看見溫鶴綿在發呆。
在宮中這些日子,她發呆的時間遠超從前。
每當這時,謝琅就會覺得兩人之間仿佛隔了一層無形的障礙,心慌的同時,迫切想要同她說說話。
似乎這樣,才能稍微拉近他們的距離。
溫鶴綿醒神,不自覺地摸了下自己的脖子。
她猶豫了幾秒,終於有點彆扭地問出“謝琅……你真的,有那麼喜歡我嗎?”
溫鶴綿還沒有將這件事放在明麵上來講過,她難以界定自己的感情,就不能輕易給出回應,怕謝琅有了希望再失望。
不過眼瞅著小崽子不願鬆手的模樣,也許真要好好談談了。
謝琅怔然,旋即一笑。
“嗯,很喜歡。”
“太傅或許不知道,我第一次做的那個夢,也是關於你的。”
“後來七夕,我撞見你與那姓慕容的相會,才想通了自己想要的。”
“宮裡陰暗甚多,我從未見過兩情相悅之人……後來糾結許久,一邊覺得自己的想法不對,克製不住,一邊又害怕你知道,對我失望。”
說著,他目光垂落下去。
“你說得對,三年前是我魯莽輕狂,一心想要強求,將你逼到了那番進退不能的境地,可是後來,我真的有反思自己。”
“我不知該如何再次得到你的注意,用了些錯誤的手段,逼迫你妥協讓步……可喜歡,是乾淨的。”
散落的頭發垂下來,遮住了微微泛紅的耳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