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琅若無其事地吻了吻她的脖頸,那處皮膚光潔細膩,他要強行忍著彆開目光,才不會在上麵留下印記。
無他,溫鶴綿會生氣。
入了夏,天愈發熱起來,白日裡衣衫也穿得薄,真留下顯眼的痕跡,溫鶴綿會氣惱是其一,其二則是,被外人看到了不好。
當然了,不會有第二種可能的發生,謝琅小氣巴拉的,才不允許這些痕跡被外人看到。
“頭發沒擦乾。”溫鶴綿皺了皺眉,抬手就摸到他濕漉漉的發尾,“去擦乾了再上床。”
謝琅剛才過來得匆忙,心頭稍微確定了些,他也不想就這麼濕著頭發歇息,被溫鶴綿這麼一提,自己主動到旁邊絞發去了。
直到將渾身都收拾清爽才上榻。
殿中擺了冰塊降溫,出於隱瞞謝琅的心虛感,溫鶴綿難得沒拒絕他的靠近,雖然還是有點熱,但尚能忍耐。
也不是她不想把真相告訴謝琅,而是世界規則有規定,她不能以任何方式透露,否則將會承擔很嚴重的後果。
愁啊。
白日裡處理公務太累,溫鶴綿心中愁著愁著,竟也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而在感受到她呼吸平穩緩和後,謝琅卻於黑暗中悄悄睜開眼。
借著殿中留有的微弱燭光,他能勉強看清懷中人的容顏,安安靜靜的,就那麼睡著,讓人覺得無比寧靜。
可他愈發能確定,溫鶴綿有事在瞞著他。
或許和他曾經荒謬猜想的那樣,有什麼東西在暗中窺視著他們。
不是溫鶴綿不想告訴他,而是……不能。
謝琅眼底晦暗下來。
說起國子監,溫鶴綿還沒有正兒八經去過。
她原以為還要花幾句話功夫,沒想到謝琅倒是鬆口得快。
“含霜要去便去吧,裡麵那些人也想見見你。”
溫鶴綿訝異“今兒個這麼大方。”
謝琅平和道“這本就是你的自由,朕、我要學著收斂自己的脾氣。”
“暴君的名頭我掛一輩子無妨,卻不能讓含霜受了我的牽連,連帶著名聲有損。”
字字句句,確實是在為她考慮。
溫鶴綿覺得哪裡奇怪,卻又說不出來。
斟酌半晌,她道“無妨,你在我麵前,收不收斂都行。”
她想要謝琅當明君,但沒想著束縛他的天性。
反正什麼樣子她都見過了,謝琅怎樣都行。
聞言,謝琅暗含揶揄地看她一眼,笑“這可是含霜親口說的,不許反悔。”
“嗯。”
溫鶴綿點頭,就這麼順利出了宮。
等見不到她影子了,謝琅才把守在殿外的暗衛喚進來問。
“昨夜可有見到什麼東西溜進殿中?”
暗衛首領心道不妙,仔細回想了番,道“回陛下,屬下們未曾見過什麼東西溜進殿中。”
登基為帝後,謝琅遭遇大大小小的刺殺不在少數,作為他身邊的暗衛,暗衛不該也不能犯這樣低級的錯誤,更彆說外圍還有禁衛軍防守。
盯著帝王寒涼的目光,暗衛直冒冷汗“……還請陛下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