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玩水的後果就是生病。
隔日醒來,溫鶴綿隻覺得渾身倦懶,倒沒有初次那麼不適,謝琅控製了力道,也沒在她身上留下太多不可見人的痕跡。
她拍下謝琅想往自己腰間探的手,觸及到對方身上灼熱的溫度時,下意識警覺了下。
“你……”
話剛出口,就聽謝琅打了個噴嚏。
溫鶴綿當即正色,不欲同他廢話,自己伸手去他額頭上探。
最初那幾年,小崽子身體瘦弱,生過幾次病,都是鬆不得神的時候,溫鶴綿手把手照料著,有些經驗。
後來長大了,就不怎麼生病了,偶爾生病,也是拉著她的手撒嬌賣乖。
這次不同。
在溫鶴綿剛碰到他額頭的時候,謝琅就條件反射性偏頭躲開,他嘴硬“沒事。”
“你在發熱。”
溫鶴綿神情驟然嚴肅,她最在意的就是身體健康,見不得謝琅糟蹋自己的身體。
“不要諱疾忌醫,陛下。”
教訓完這句,溫鶴綿起身披衣下榻,快步走到門邊敲了敲“來喜。”
他們都不喜人近身伺候,因此宮人都在外候著,來喜聽聲並未貿然進來,隻是詢問“奴才在,請問溫大人有何吩咐?”
溫鶴綿“去請太醫,陛下病了。”
來喜心中一驚“喏,奴才這就去!”
說完聽見匆匆的腳步聲離去。
溫鶴綿返回,趁著空檔趕緊換衣裳,不然衣衫不整大家看著都尷尬。
謝琅想要起身,被她甩了個眼刀子“乖乖坐著,等太醫來看了再說。”
非要玩水,結果轉頭自己病了,溫鶴綿又氣又好笑,不知道該說他什麼好。
謝琅心虛地咳了聲,聽出她話語中的怒火,隻能偃旗息鼓,乖乖坐在床上等太醫來。
穿衣之餘,溫鶴綿順手給他倒了杯溫水,青年就那麼坐在床上,雙手捧著茶盞,慢慢地喝,有種不同於猛獸本性的乖巧。
來喜還以為是出什麼大事,二話不說叫了太醫院判來,結果打開門,就見兩人一人坐在床上,一人坐在椅子上,看著相安無事。
太醫院判倒是淡定,繞過他去給帝王把脈。
片刻後就有了結果。
“陛下脈象浮數,乃是風寒發熱之症,待臣下去開個方子,祛風清熱即可。中途若有高熱,還請溫大人多照料幾分。”
太醫院判下意識朝溫鶴綿說。
畢竟最初就是這樣的。
溫鶴綿麵無異色“好,多謝院判。”
太醫院判點頭,見這裡沒自己的事了,提著藥箱出去開方煎藥。
溫鶴綿上前又探了探謝琅的額頭,有點燙,但尚在可接受範圍內。
來喜見狀,趕忙出去打了盆涼水來,擰乾帕子給皇帝陛下敷在頭上。
溫鶴綿似笑非笑地坐在床邊“這下好了,難得見你生次病,下次還玩水嗎?”
因為發熱的緣故,謝琅渾身都有些燙,尤其是在這個天,不多時背後就被汗水微微浸濕,眼中帶著罕見的迷蒙和脆弱,跟隻蔫噠噠的小狗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