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不知你為何如此篤定。”
謝詠啜了口茶,眼神微妙,意味不明“但小皇帝最好是親自前來,這樣本王才有機會,親自取下他的項上人頭。”
幕僚欲言又止,不知道他哪裡來的這種自信。
不過隻要上了這條賊船,再想下去,就沒機會了。
嘉王再怎麼自大,手下幕僚也隻能給他出謀劃策,畢竟這可是謀反的大事,不成功便成仁。
“王爺英勇。”幕僚開口讚了聲,乾巴巴地奉承,“隻是您不妨先看看這輿圖,再行布置?”
提到這,謝詠順手接過幕僚遞來的輿圖,皺了下眉“這上麵方位可都準確?”
居高位者,大都多疑,在封地作威作福多年的謝詠也不例外,對於手下送來的消息,總要再三探查確認,才會相信。
幕僚躬身“王爺放心,已派人前去看過,準的。”
得到確切答案,謝詠這才認真看起來。
他道“北地距京千裡,小皇帝鞭長莫及,縱是臨時調兵,也夠我們動手,最應防著的,還是邊關那兩個,也不知道小皇帝給他們灌了什麼迷魂湯了,這番行徑都不作計較……”
想到這裡,謝詠恨得牙癢癢。
姓溫的兩個都不動搖,倒是讓他顯得跟個跳梁小醜似的。
幕僚道“那師生二人,向來感情甚篤,即便反目,也不可相信。”
“彆把你自己的恩怨牽扯到本王的事上來。”謝詠語帶警告,聲音冷冷,“本王隻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
幕僚心中一驚,趕忙垂頭“是。”
此事暫且不提。
謝詠確實要做布防,他暗地裡招兵買馬,表麵上唯唯諾諾,就是為了那一日,有且隻有這一次機會,哪怕冒險與蠻族王庭那邊合作,也要得到自己想要的。
沒有人願意蝸居在封地窩囊過一輩子,他謝詠才不是那等沒有誌氣的人,同樣是姓謝,皇位憑什麼是他那廢物皇兄的兒子坐,而不是他?
兩人撤了院中的人,又想著天高地遠,聊得暢快,絲毫沒注意到,在說到布防時,院外的高樹中傳來輕微響動。
暗衛聽見異響,趕過去時,那處卻並沒有人,隻有幾片樹葉打著旋兒,慢悠悠飄落在地上。
他們不願承認自己疏忽,麵麵相覷,對視了眼,一致找到借口“許是飛鳥吧。”
北地有人密謀之時,溫鶴綿收到了來自她爹娘的禮物。
剛好在生辰這日。
以前許多次生辰都沒能一起過,每年的生辰禮卻從未少過,不談貴重,隻談稀奇有趣,承載的都是滿滿心意。
普通人的生辰可不像皇帝,還要大費周章辦宴,頂多請些親近的人,坐在一桌吃個飯也就罷了。
溫鶴綿不喜歡這些過場,今年也延續了往年的習慣,不請客,收禮也頂多收幾個相識好友的,把低調貫徹到了極致。
畢竟放在從前,可能單單隻是為了討好她,放在現在,也許就有人想要拐彎抹角通過這件事,去討好謝琅。
這種現象絕對不能出現。
溫鶴綿覺得自己這曆史專業算是學對了,恰讓她懂得該怎樣從一開始就掐滅苗頭。
謝琅是個例外。
這顆小苗不僅沒有被掐滅,還成長得愈發挺茁壯了。
“這什麼,撥浪鼓?鈴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