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穩定下來後,就有不少商人陸陸續續往這邊遷來,畢竟是天子所在地,發展機會更多,久而久之的就紮根了。
本來前些日子就放出去要選皇商的事,一直沒個落實,現在推波助瀾一把,正好。
戶部尚書侃侃而談“也不是說咱就非得將皇商名額給出去,可以看誰給得更多,機會就更大,剩下的沒被選中的,朝廷也許些方便給他們,總有願者上鉤。”
好一個畫大餅。
溫鶴綿思考下來,覺得這招說不定還真有人吃,遂道“你可以試試。最好先說服一家商行,陪你做戲……”
說曹操曹操就到。
柳瓊月清麗爽快的聲音在外麵響起“溫大人,我可以進來嗎?”
上午回王府之前,溫鶴綿順口提了嘴自己想和柳瓊月商議些事,陸子慎說她在忙,一定幫忙轉告,沒想到竟來得這樣快。
戶部尚書打過幾次交道,自然認得這位是誰。
溫鶴綿朝外麵道“沒事,你進來吧。”
柳瓊月這才推門進來,瞧見老熟人,笑著打了個招呼“尚書大人好。”
這是個財主,戶部尚書看她的眼神就像是看金子“陸夫人不必客氣。”
柳瓊月本人是很低調的,奈何有個身居要職的夫君,想低調也低調不起來。
她坐下,一副樂嗬模樣,開門見山“溫大人,缺錢嗎?我捐。”
柳瓊月是個不折不扣的商人,彆的不多,就錢多,溫鶴綿幾次找她合作,也沒讓她吃過虧,眼下北地戰亂,她覺得自己有必要出分力。
溫鶴綿失笑“挺缺的,正要說到你,這樣,不如你和尚書詳談,我出去走走?”
“這,不太好吧?”
柳瓊月遲疑。
“坐了一下午,我出去透透風。”
溫鶴綿不給他們拒絕的機會,喝完茶盅中剩下的梨湯,起身出去了。
兩人見狀,攀談起來。
溫鶴綿則是在走廊上,拿到了暗衛的調查結果。
正常來講,在沒有必要交集的情況下,大家一般都不會串官署玩,頂多私下聚聚,範圍縮小,兵部往戶部跑的官員,一個是兵部尚書,還有兩個則是兵部左侍郎和一位郎中。
兵部尚書暫且可以確認沒問題,缺的那頁,正好囊括左侍郎和那位郎中的信息。
“盯緊他們兩個,有異動隨時來報,另外,讓人去取戶部往年的卷宗來,動靜小點,我再看看。”
戶部尚書還在和柳瓊月談話,溫鶴綿把令牌給了暗衛,讓他直接去調,速度快點。
交代完這些,溫鶴綿又去庭院中逛了一圈,秋日裡,有些樹木的葉子已經枯黃,看著淒冷荒涼。
放空的時候,溫鶴綿喜歡盯著外麵的風景發呆,後麵答應和謝琅在一起,他就偏會在這個時候擠過來,黏黏糊糊勾著她的唇親,不讓她自己陷入沉思。
溫鶴綿那時隻道他黏人,現如今才後知後覺回過味兒來——他分明是想要她眼中有他。
是師生時,他隻能遠遠望著她,後來說開了,才有機會光明正大往她身邊靠,試圖讓她對他多幾分關注。
月亮……想起謝琅對她的這個形容,溫鶴綿覺得心中複雜。
誰知道小崽子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麼。
在的時候嫌棄纏人,不在的時候又覺得寂寞。
饒是溫鶴綿,也因為自己彆扭的想法有了幾分羞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