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我確未曾料到,你竟會步入厲鬼之道,此等變故,令我措手不及。心中萬千言語,一直想對你傾訴……"
老者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心緒,讓那些塵封已久的情感緩緩流淌。
賴布凡見狀,不禁焦急起來"快些說吧,時間不等人,這殺陣之光,轉瞬即散。"
如此催促之下,老者的話語更顯沉重而真摯。
仿佛每一字都承載著過往,穿越時空,隻為在這一刻,得以釋放。
"你,給我住口!"
老者的聲音如雷鳴般炸響,對賴布凡怒目而視,威嚴透著不容置疑的怒氣。
那老嫗聞言,麵色驟變,情緒如潮水般洶湧,她顫聲怒罵道"師尊,您怎可如此狠心?何故喚我幼時之名,又如此嚴厲地讓我緘默?我所求不過一樁,願您能慈悲為懷,救救我那苦命的孩兒……"
話音未落,一陣淒厲的哭聲穿雲裂石。
正是那厲鬼,它仿佛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絕望,猛然間闖入了新成不久的三陽陣中。
那是賴布凡專為鎮壓邪祟而設的惡鬼殺陣。
三人的站位,仿佛是冥冥中自有天意,竟奇跡般地契合了三陽陣的奧妙布局。
轟然間,天地變色,一股浩然正氣自陣中蓬勃而出。
與厲鬼周身纏繞的濃鬱戾氣,與陰冷之氣形成鮮明對比。
厲鬼附身老嫗的身軀,在這股至陽之力的衝擊下搖搖欲墜,隨時都會被排斥出陣法。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她不慎失足,踉蹌之中,不偏不倚地踏在了丁午決。
這說關鍵的陣眼,一股奇異的波動瞬間在三人之間激蕩開來。
轟——
又是一陣黑煙滾滾。
幽暗之中,厲鬼遭受重創,其背脊仿佛被無形之刃洞穿。
瞬間噴湧出數十米之遠的墨黑血霧。
如同深淵之口,吞噬著周遭的微弱光線。
“花……這幾百年的桎梏,我,真的……快要窒息了!”
老者聲嘶力竭,情感如決堤之水,洶湧而出。
他渾身顫抖,仿佛每一寸肌膚都在訴說著無儘的痛苦與掙紮。
終是放棄了那連綿不絕的法術攻勢,雙手無力地垂下。
在這生死一瞬,厲鬼自那女子軀殼中,等到機會猛然掙脫。
它帶著一抹不甘與怨毒,化作一縷濃鬱的怨靈黑氣,直撲老者而來。
誓要將這數百年的怨念傾瀉於其上。
誓要將其拉入無儘的黑暗深淵
賴布凡見狀心裡暗罵。
這糟老頭子壞的很,怎麼就這麼不省心!
看來這老頭子始終下不去手,狡黠的老家夥,心腸竟是如此詭譎難測!
怎奈世事總是不遂人願,讓人一刻也不得安寧!
正當緊要關頭,他竟突兀地撤回了那維係生死的法力之線。
讓那厲鬼趁機掙脫了束縛的枷鎖,重獲自由。
顯然,這老者心中尚存一絲不忍,讓他終究未能痛下狠手。
然而,此刻的賴布凡已無暇顧及那老者的命運沉浮。
四周已被厲鬼爆開的濃烈怨念與煞氣所籠罩。
黑雲壓城,令人窒息。
麵對這迫在眉睫的危機,唯有傾儘全力開啟護陣,與那股肆虐的煞氣抗衡。
金光護體已成奢望,畢竟體內玄力尚未完全恢複。
若不慎被這煞氣侵體,其後果不堪設想。
很可能將成為下一個遊蕩於世的厲鬼,被這種怨靈的靈魂侵襲,必然永墜黑暗深淵,再無解脫之日。
賴布凡眼中閃過一抹決絕,要在這絕境中尋得一線生機。
守護住自己心中那份不滅的光明。
那乾癟老人放下攻擊的一瞬間。
就被化作黑氣的厲鬼一把抓住脖子,將他提在半空中。
“你不配做我師尊,把我兒子害死了!說他是千年來的仙骨之體,又說是陰陽之體,但是你,卻把我兒子害死了!”
“是你,都是你說他是難得的仙骨,又是罕見的陰陽之體,所以必成大器,可是你,煉丹卻將他害死了!”
“你兒子是修仙走火成魔,自己了斷的,當年仙魔一戰,你早就戰死了,為什麼不離開他?是你害的他根本不能修陽剛之氣,我傳輸他的罡氣,都被他悄悄釋放,他就是為了你能留在身邊,久而久之,陰陽平衡被打破,成了純陰之體,修法之身變成純陰之體,才會走火入魔,沒有你他根本就不會死!”
“住口!您還我兒子性命!”
厲鬼飛身而出,再次掐住老頭的脖子。
“我要殺了你們所有人,讓你們修仙的人永世不得安!”
“你……做夢!”
那乾癟的老者,瞬間麵容扭曲,牙關緊咬,爆發出不屈的怒吼。
雙腿如風中殘燭般奮力蹬踹,每一次拍打在那幽魅女鬼的手臂上,都似乎傾注了他畢生的力量。
然而,這無力的反抗卻意外地引發了連鎖反應。
周遭空氣中,厲鬼身上一塊塊腐肉應聲而落。
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氣息,如同幽冥之地的碎片,散落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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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
賴布凡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厭惡。
指尖輕彈,一枚金符咒騰空而出,化作熊熊烈焰。
瞬間將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腐肉吞噬殆儘。
隻留下一縷縷焦黑的氣息,在空氣中緩緩消散。
眼見那老者生命之火即將被厲鬼的陰影徹底吞噬。
他迅速收起金符咒,周身環繞起兩道耀眼的金光。
如同天神降臨,為他披上了一層不可侵犯的鎧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