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慶豐默默地放下筷子,歎了口氣,這才開口。
“你也彆往自己臉上貼金了,我看呀,是他季連成識趣,不敢來見我。”
“不是的爸,真的是他要來咱家做客,被我趕走的。”
徐爽連忙解釋,徐慶豐卻一抬手打斷他道:“不用說了,他季連成想什麼,我比你清楚,那隻不過是放給你的煙幕彈罷了。”
徐爽一愣:“爸,你這話從何說起?”
徐慶豐拿起桌上的酒,給徐爽倒了一杯。
“今天啊,是我兒子立功的一天,一些陳年往事先不提,來,咱爺倆先喝一個。”
徐爽趕緊端起杯子,和徐慶豐碰了一下,一仰頭喝了個精光。
杯子雖然不大,可這酒卻是烈酒。
喝到肚子裡一陣灼熱感順著喉嚨一路下到了胃裡。
爺倆一陣嗤哈,趕緊拿起筷子吃幾粒花生米淡淡嘴。
“不管怎麼說,這兩年我有些錯怪你了,你也受了不少委屈,這我都在心裡記著呢,這第二杯酒,爸敬你!”
徐慶豐一邊說著,徐爽連忙接過酒瓶子給他倒酒,酒瓶還沒放下去,徐慶豐就再次端起酒,直接一飲而儘。
這倒是把徐爽搞得誠惶誠恐,連忙跟著喝下說道:“爸,您這可言重了,你是我爸,無論讓我受多少委屈,也是為我好,怎麼能讓您敬我呢,我該敬您才對。”
徐慶豐搖搖手,苦笑著說:“我知道,這些年為了當這個黨委書記,沒有儘到一個當父親的責任,你們心裡恨不恨我,我心裡門清。”
徐爽正欲說話,卻被徐慶豐抬手打斷。
“你不用說我也知道,讓你入贅羅家,是我的主意,但是……”
說著徐慶豐抿住嘴,強行把眼眶裡的淚水忍住,徐爽見狀趕忙端起第三杯酒碰了一下,一口悶。
喝完徐慶豐抹著額頭,說道:“不行,今天這酒……”
徐爽點頭說:“是啊,這酒夠烈的,我都上頭了。”
知子莫若父,同樣,徐爽知道父親這就是在故意掩飾他的無奈。
即使徐爽為他打著圓場,但徐慶豐卻非要把話說完。
“孩子,你也彆怪爹心狠,咱們荷花鄉想要富起來,難啊。我就想,就算讓我把兩個兒子都犧牲掉,你爹我也非要帶著鄉民們跟這天鬥一鬥!”
搞半天,帶鄉民致富還是比兒子的前程重要,徐爽就懷疑,這還是親爹嗎?
“爸,你也彆怪兒子說你,你抬頭看看,那些鄉民的貧窮,是你一個人就能救的了的嗎?”
“你懂個屁!”
徐慶豐一拍桌子,說道:“你知不知道,這是你爹我二十年前就發過的誓,如果完不成,死了都不會安生的。”
“你看看你說的那話,都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隻要努力了就好,何必為一句誓言放不下呢。”
“你小子是不是皮癢了,誓言怎麼了,不爭饅頭爭口氣,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知道嗎?!”
這時父子倆的爭吵聲引來了爽媽,隻見她端著一盤山韭炒肉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