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
易大師猛然攥緊拳頭,渾身寒毛直豎。
以易大師的修為,有人悄無聲息地靠近,他居然沒事前察覺!
這讓易大師不禁大驚失色。
一旁,年輕道士乾一,迅速將手摸向褲兜中藏著的鋒利匕首。
然而……這師徒二人回頭之後,卻頓時一愣。
不遠處。
一個口罩墨鏡的年輕人,一身乾淨勞保服,脖子上掛著工作證,崗位寫著“工段長”,名字被擋住看不到。
“原來是這個小工地的老大來了?”
“看來貧道最近太過於焦慮,以至於有疑神疑鬼了。”
易大師頓時鬆了口氣,明白這是虛驚一場。
“頭,您找我們?”
易大師換上一副笑臉,屁顛屁顛地跑到年輕人麵前,點頭哈腰,一副狗腿子的樣子。
這一幕,乾一目瞪口呆。
在乾一的心中,師父易大師是龍虎山道宮的成名道士,雖品德不行,卻也配得上“得道高人”四個字。
可如今,易大師居然如狗般,跪舔一個垃圾工頭?
乾一忽然想哭。
隻覺得師父多年打造的完美形象,一瞬間崩塌!
然而對於徒弟乾一的心理波動,易大師卻懶得理睬,而是殷勤地討好著眼前的年輕人。
而這個年輕的工頭,似乎是個富二代,看似高冷,但在易大師眼中,類似這樣的愣頭青,其實是最好糊弄的。
果不其然!
易大師隻是三言兩句,就讓年輕人緊繃的冷臉舒展,對易大師產生了好感。
“老易,小乾,也彆說我不照顧你們父子。”
“我這有個賺錢的活兒,本想照顧彆人,可惜他們兩個今天不知道為啥沒來。”
“既然你們父子二人,平時在村裡是負責打井的,有這一門手藝,那這活兒就便宜你們了。”
掃了一眼四周,年輕人指了指後方,“這後山的工程至少大半年,這地方遠離市區,取水不太方便。”
“沐少打算在後山打幾口井,方便大家喝水,但因為打井的機器暫時運不過來,而大家又急著喝水,等不了那麼久。”
“這樣,我給你們這個機會,你們四處逛逛,看看哪裡適合挖井,這活兒你們能乾不?”
“能,那必須能啊!”易大師眼睛一亮,趕緊答應下來。
易大師本就懷疑寶貝藏在土裡,如今能在大白天,堂而皇之的四處轉悠,還有合理的借口挖土,他哪能不樂意?
這是好事啊!
“行,那你們父子好好乾,今天先不急,先確定哪裡適合挖井,隻要乾得好,這錢少不了你們爺倆的!”
滿意地拍了拍易大師的肩膀,葉凡一道真氣悄無聲息地打過去,轉身就走。
“頭,您儘管放心好了,打井這件事……包您滿意!”
易大師點頭哈腰,媚笑著恭送葉凡。
然而葉凡走遠之後,易大師忽然笑容一收,眼中閃過一絲冷意。
“乾一,回頭取到那物之後,將剛才那小子給殺了!”易大師沉聲說道。
“師父放心,殺人滅口,我懂!”乾一趕緊點頭。
“倒不是殺人滅口的問題,主要是這小子居然讓我巴結討好他,真是特媽的惡心,呸!”
饒是易大師養氣功夫不錯,此刻,也忍不住爆粗口,一把濃痰吐在地上。
……
師徒二人裝模作樣地到處走動,最終停在一個地方,拿著鏟子開始挖土。
集裝箱打造而成的工棚內。
葉凡負手而立,靜靜地看著監控。
“少爺,我手下有兩個工人今天失蹤了,這一老一少穿的是他們的衣服。”
“那兩個工人跟了我多年,如今多半遇害了……”
小佛爺攥緊拳頭,眼中滿是憤怒和激動。
“小佛,不用擔心,這二人跑不了,該乾嘛就乾嘛,不用繼續關注這二人。”
葉凡淡淡開口。
“是,少爺。”
小佛爺恭敬點頭,明白葉凡既然已經開口,那一老一少注定在劫難逃。
隻是,葉凡如何在這人山人海的工地,眾目睽睽之下,如何將這一老一少給弄死?
說實話,小佛爺有些想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跟著少爺混就行,想那麼多乾啥?
……
日落西山,天色漸晚。
忙碌一天的工人,三五成群地離開。
很快,原本喧囂的後山,變得安靜下來。
幾百個小工地,除了幾個重要工地之外,其他工地並無任何工人留下。
倒不是沐少心大,而是為了防止後山修墓地的消息外泄,所有工人離開後山後,都是在山腳工棚修行,工期結束前不能離開。
後山本就偏僻,上山的必經之路被黑壓壓的工人守著,誰能上山偷東西?
卻無人留意的是。
在半山腰一個小工地,一老一少兩個民工,正熱火朝天地拿著鏟子挖土。
雖然挖了整整一天的土,累得腰酸背痛,但易大師卻一臉潮紅,蒼老眸中滿是興奮。
“師父,咱們越往下挖土,尋龍寶盤的震動越大,看來寶物就在這地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