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莫不是我們道宮山門的護山大陣……壞了?”
呆呆望著若無其事地踏入山門,毫發無損地越走越遠的葉凡,道宮山門口的一個年輕道士,怯生生地問道。
“那怎麼可能!”
“我道宮傳承兩千多年,護山大陣乃是祖師爺張道陵所創,曆代天師都會用道法加固,早就是固若金湯,便是武道宗師親臨,那也是有來無回,未經許可任誰也休想踏入這個門!”
那個三十出頭,略微年長一些的道士,頓時義正詞嚴的反駁喝斥。
“可是師兄,那小子不是我們道宮的道士啊,也沒刷邀請函,他怎麼就直接進來了?”
年輕道士問道。
“莫非今日‘大典’的原因,所以護山大陣沒開啟?”
年長道士頓時失語,一時間也莫名其妙,不知道啥情況。
與此同時。
眼見葉凡真能輕鬆通過山門,並沒被陣法波及。
原本瑟瑟發抖的陳娜,頓時眼睛一亮,趕緊背著背簍,急匆匆走到山門口,一腳踏過去。
然而就在這時候!
“轟!”
陳娜眼睛一花,頓覺天地黑暗,一片雷霆自九霄墜落,凶狠地劈向她邁出的那一隻腳。
死亡的恐怖感覺,頓時籠罩心頭。
“啊……!”
陳娜恐懼地尖叫著退後,卻發現自己無論怎麼退後,那雷霆都精準地劈向自己的腳。
陳娜有種預感,一旦雷霆墜落,那她絕對不是斷腿那麼簡單。
她一定會——死!
“我不想死,我還年輕,我無意褻瀆道宮,救……救命啊!”
陳娜精神一瞬間崩潰,頓時號啕大哭。
而這一幕,落在山門前排隊的眾多權貴眼中,則是陳娜一腳邁出,這腿還懸在半空一動不動,陳娜整個人卻直接瘋了。
“原來老公說得沒錯,龍虎山還真的有湖山大陣庇護,原來風水玄學是真的啊。”
長達幾公裡的隊伍中,那個原本不信仰道教的美女遊客,頓時一臉驚恐。
人群中。
很多原本隻是嘴裡說信道,實則心中不以為然,隻是來湊熱鬨的權貴。
無不膽寒!
尤其是,當所有人發現,陳娜呼吸急促,臉色發白,整個人的“生機”,仿佛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地衰落,眼看就要“死”的時候。
驚恐和畏懼的情緒,在成百上千的權貴心中蔓延。
“原來護山大陣沒有壞,是好的啊。”
呼!
山門口執勤的年輕道士心中一鬆,隨後臉色大變,“不好,師兄,這位女施主觸犯大陣,恐怕會馬上慘死在此!”
“壞了!”年長道士的額頭上,也瞬間出現了密集的熱汗。
雖說龍虎山長年累月都在對外宣傳,通過各種渠道明確地表示,道宮未經許可不得擅闖。
可問題是,今日是道宮三年一度的‘大典’之日,而且是最近百年來,規模最大,最為隆重,也是最重要的一次大典!
在如此重要而神聖的日子,當著全國各地權貴的麵,如果陳娜這樣普通女孩兒,真就這樣大白天慘死,肉身“轟”的一聲炸裂,瞬間沒了。
這得引起多大的恐慌?
雖說這都是陳娜不守規矩,純屬咎由自取。
可是,這件事肯定瞞不住!
一旦在場的遊客離開,哪怕沒人敢現在拍照片,但你能管得住彆人的嘴?
此事無論誰對誰錯,都會對道宮的聲譽,造成極為嚴重的負麵影響!
當然,這不是關鍵!
最關鍵的,乃是——不吉利!
如果讓玄女大人知道,有人慘死在山門口,這位肯定會暴怒,引發一場史無前例的雷霆風暴!
這後果究竟多嚴重,兩個執勤道士受限於身份太低,自然無法猜測到。
但二人都知道,一旦陳娜死了,他們肯定得背黑鍋,不死也會被嚴懲,從此前途儘毀!
二人不禁絕望!
然而就在千鈞一發,就連陳娜驚恐萬分,覺得自己即將死亡的瞬間。
一道威嚴而平靜的聲音,忽然在所有人的耳邊,輕輕地響起,“赦!”
赦!
“轟……!”
這一個“赦”字剛出現,陳娜頓時眼睛一花,頓時看到,那即將劈死她的雷霆,瞬間煙消雲散,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
四周黑暗消失,天空再次恢複晴朗!
天地之間,唯有一個金色璀璨的“赦”字,懸空停留在道宮山門處,震天撼地!
而這一幕,在場的所有權貴,居然都“看”到。
當然,無論是天雷,還是黑暗,還是“赦”字,都不存在現實之中,都隻是腦海中的幻覺而已。
可問題是,在場排隊的上千人,居然在自己的腦海中,都看到了天雷被“赦”掉的震撼一幕。
而這個如驕陽般冉冉升起,光芒萬丈的“赦”字,足足持續了十幾秒,這才漸漸化為漫天金光,隨風而散。
又過了十幾秒,眾人這才陸續從震驚中蘇醒,再次恢複了清晰的意識。
然而四周雲淡風輕,哪裡還有那個背著美少女的青年身影?
若非陳娜還站在山門口,眼中還殘留著驚恐。
若非那兩個道士瞪大眼睛,依舊保持目瞪口呆的錯愕表情。
否則,眾人甚至以為,剛才所“看”到的一切,都隻是一場夢,仿若一個不切實際的幻覺。
“師兄,這……這這這!”
年輕道士率先驚醒,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眼中滿是驚懼。
“慎言!”
年長道士一臉嚴肅,“不想死的話,那就憋著,一句廢話也不要說!”
“是是是,師兄說的是,說的是。”年輕道士臉色微變,似乎想到了什麼,眼中頓時滿是感激。
“您好。”
年長道士走到陳娜麵前,抱拳恭敬說道,“請問……您和剛才那位先生,是……”
“額,我叫陳娜,和葉先生是朋友。”驚魂未定的陳娜,頓時變得緊張起來。
葉凡認識雲錦老道,關係莫逆。
可問題是,雲錦老道和陳娜不熟啊!
現如今,陳娜擅闖道宮山門,如果道宮真要追究,那陳娜就死定了!
“葉先生?”
年長道士頓時愣住了。
葉凡一個“赦”字,便破開了道宮護山大陣的威懾,這讓年長道士明白,葉凡有著非同小可的身份。
在整個龍虎山方圓千裡內,唯有最尊貴的張氏天師一脈,才擁有修行“赦”字訣的資格!
而能將“赦”字訣修行得出神入化,能如葉凡這般“言出法隨”,堪稱神跡的人,就算放眼整個張氏家族,那也沒有幾個人能做到!
能做到的人,無一不是名動龍虎山,威震整個道門的顯赫前輩!
可問題是,葉凡籍籍無名,穿的還是很垃圾的仆從勞保服,看起來絲毫沒有任何亮點。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年長道士有所猜測,但不能確定,所以……他打算以陳娜為突破口,旁敲側擊,看看能否確定葉凡的身份。
可問題是,整個龍虎山道宮八千子弟中,沒有姓葉的出名道士啊!
而且,那青年不應該姓張嗎?
等等!
年長道士的目光,忽然落在陳娜的手腕上。
“陳小姐,請問您這個手鏈,可以給我看看嗎?”
年長道士試探問道。
“可以。”
陳娜猶豫了一下,還是取下手鏈。
昨夜陳娜走錯路,誤入古亭附近,老道本是要殺了陳娜,以絕後患,免得葉凡“雷霆護道,道心天成”的秘密外泄。
不過葉凡看在姚貝貝的麵子上求情,老道這才饒了陳娜娜並送了陳娜一串手鏈。
這手鏈看似平平無奇,但戴著很舒服。
陳娜並不覺得這手鏈多名貴,有什麼了不起。
然而年長道士拿過手鏈,隻是略微催動道法,頓時口乾舌燥,渾身大汗淋漓。
“陳……陳小姐,請……請問這個手鏈,您是如何……得到的?”
強壓心中的驚恐,年長道士試探問道。
“額,昨夜後山一個茶園,一個道號‘雲錦’的老爺爺,看在葉先生的麵子上,送給我的。”
陳娜本就是人精,她察言觀色,頓時鬆了口氣,笑著說道。
“什麼!”
“雲……雲錦?”
一聽這話,年長道士臉色發白,慌忙將手鏈還給陳娜,如同拿了一個極為恐怖的燙手山芋。
“是,雲錦老爺爺,他隱居在後山茶園,難道他很出名?”
陳娜假裝很好奇地問道。
“陳小姐,那個……剛才,真是不好意思,讓您受驚了,對不起,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