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請大人成全！”
砰！砰！
兩個壯漢同時跪地磕頭，語氣堅決。
“不急。”
意味深長地掃了一眼那個年長的壯漢，葉凡語氣淡淡。
“先聽我說完第二個提議，你們商量一下再做決定，那也不是不是不可以。”
“第一個提議，是你們離開，從此和我再無交集，彼此互不乾擾，老死不相往來。”
“第二個提議，則是你們代替我，前往那牆壁裂縫，好好地探索一番。”
什麼！
葉凡這話一出，兩個壯漢頓時駭然。
本以為葉凡會饒了他們，如今看來，難道終究免不了一死，也會和李修明一樣，活生生被燒死在石壁裂縫中？
二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絕望。
然而葉凡並不理會二人反應，而是繼續說道。
“當年張道陵建立煉丹殿，之所以選擇此處，便是因為這所謂的地牢之中，蘊含一條通道，一路通往地火深處。”
“這地方，我推測在漢朝道宮建立之前，早在先秦時代，這條通道便已經存在。”
“在先秦時代，或者更久遠的時代，這地方應該存在過一個強大的道門。”
“當年張道陵便是在這地火之處閉關悟道，從而得了機緣，成為你道宮的第一代天師。”
“隻不過這個秘密，伴隨著時間流逝，早已經無人知曉。”
“以你二人如今的武力，得此機緣絕無可能，但去給我探路，卻不是太大問題。”
葉凡這話一出。
那年輕的壯漢，忽然渾身一震，“大哥，大人說的這個推測，我聽曾3號煉丹房，那個燒火雜役李老頭說過。”
“李老頭有次喝醉酒，爛醉如泥，躺在煉丹房乾草堆說酒話，那天我剛好去巡視3號煉丹房，聽到了他說的一些酒話。”
“這老頭說，在兩千多年前的漢朝之時，我道宮其實並沒多大，隻是隨意修了一個小院落，圈了一塊荒地，子弟不過三五人，加祖師在內，整個宗門也不過十餘人而已。”
“後來，祖師爺在這小院的地下室內閉關悟道，成為天師後，這才離開了小院，開壇傳道，廣收門徒，並讓子弟們大興土木，曆經幾十年的修建和開荒，這才奠定了我道宮的初步版圖。”
“而後兩千年歲月中，曆代先賢不斷擴建，發展到如今，這才形成了如今規模龐大，遮天蓋地的建築群。”
頓了頓，年輕壯漢繼續說道，“據說李老頭說，當祖師爺的小院落，就是修在我煉丹殿的地牢之上，祖師爺閉關的地下室，其實就是這個地牢。”
什麼！
竟然是這樣？
聞言，年長壯漢渾身一震，頓時大怒，“老二，如此重要之事，為何從未聽你提過？”
“大哥，李老頭隻是普通燒火雜役，他醉酒說的夢話，我咋知道是不是真的？”
“而且這說話很扯淡，太過於匪夷所思，我當時並不信，第二天就忘了。”
年輕壯漢苦笑道。
“大人，李老頭是我煉丹殿資曆最老的雜役，曆經多個煉丹師，據說和王先生也關係不錯，這老頭的話，應該還是可信的。”
年長壯漢顧不得理睬弟弟，恭敬對葉凡說道。
葉凡微微頷首，笑而不語。
廢話！
李老頭就是這煉丹殿的殿主，他說這地方是，那就一定是！
隻不過，李老頭雖表明了身份，此事卻沒外泄，眼前二人自然不知道內幕。
葉凡緩緩閉目，似乎陷入沉思，又似乎正在吐納恢複。
年長壯漢也是聰明人，他頓時明白，葉凡這是讓他兄弟二人，好好地商量一下，而不是腦袋一熱，衝動地胡亂做決定。
張虎心中暖呼呼的，望向葉凡的目光，頓時一片感激。
張虎雖是道宮的入籍道士，但他很清楚，他和弟弟趙龍天賦一般，隻能當煉丹殿的高級打工仔，工作內容其實和雜役並無區彆，隻是待遇更好，屬於高薪鐵飯碗而已。
可這所謂的高薪，想要支持兄弟二人修為更進一步，追求更高的夢想，那自然是杯水車薪，根本不現實。
而且在工作這些年，類似李修明這樣的煉丹師，望向兄弟二人的目光，和望向兩隻狗，其實毫無區彆。
對於高高在上的煉丹師而言，一般道士和雜役，本質上並無任何區彆，都是螻蟻！
可葉凡卻以德報怨，不但不殺二人，更是無私幫二人成道，還如此尊重二人。
張虎頓時明白，葉凡並不是威脅，而是真心給二人抉擇。
無論二人如何決定，葉凡都不會舉起屠刀！
這種被強者尊重的感覺，張虎此生從未感受過，一瞬間，他激動得想哭，卻又不得不強忍淚水，將弟弟趙龍拉到角落裡。
“大哥，咱們真要去蹚渾水？”
“雖說大人看起來不似騙人，可這地牢深不可測，就連大人都如此忌憚，若是我們真進去，或許就會——死！”
趙龍不敢開口說話，拿出手機打字。
“蠢貨！”
“老二，你真以為，我們選擇直接離開，就一定能活命？”
“就算大人不殺我們，可李修明就死在大人手中，我們要麼泄露此事被大人追殺而死，要麼不泄露此事被道宮審訊弄死，橫豎都一定死！”
“除了跟隨大人左右，被大人庇護之外，否則，哪怕我們兄弟成功逃走，道宮信徒遍布天下，無論我們逃到何處，遲早都會被發現，被抓回來弄死！”
張虎瞪了一眼心存僥幸的趙龍，劈裡啪啦，飛快地打字。
啊？
趙龍頓時慌了，“哥，那這可如何是好？難道我兄弟二人，真注定一死？”
“老二，不用擔心。”張虎繼續打字，“大人是君子，絕非李修明那種小人。”
“大人助我二人成道，就是為了提升我們的安全，讓我們更容易的靠近地火之地。”
“這地方既然是祖師爺曾經閉關之地，那肯定沒機關，隻是高溫太高而已。”
“我們隻要謹慎一點，全身戒備，一旦感覺不對勁，立刻返回此處，相信大人不會怪責。”
“此事就這樣決定，我意已決，若是要走，請自便！”
打完字之後，張虎收起手機，走到葉凡麵前，俯身恭敬行禮，“大人，我想清楚了，我願去探索地火之地，雖死無憾！”
“願為大人赴死！”趙龍也急匆匆走過來，慌忙給葉凡行禮。
葉凡又不傻，他一眼就看出，眼前這二人，其實並非心甘情願。
雖說二人感激葉凡，但讓他們去冒生命危險，任誰能樂意？
不過二人如何感想，葉凡並不在意。
隻要二人去探索，那就足夠了。
另外，這叫張虎的人，有勇有謀，進退有度，抗壓能力很強，倒也算是一個難得人才。
若是張虎此番不死，葉凡甚至考慮，是否給張虎一個真正的機緣。
“既然你二人已有決斷，那事不宜遲，你們立刻出發，若是感覺太熱，無法堅持之時，立刻退回此處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