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不下去了。
那保姆,也是少爺最信任的人之一。
偌大的米國皇室,留給傑森的都是冰冷。
可唯獨那個老保姆,給他過一絲溫暖。
如果不是她,在他年幼被繼皇後懲罰,兩天水米不進的時候,他就走了。
是她偷出來了牛奶乾酪,救了他的命。
“那就得問她自己了。”
宋喜倒是沒心軟。
“她熬藥的時候,有沒有離開過,被人陷害過,得讓她自己說。”
傑森嘴唇動了動,最終艱難看向德森。
“去問吧。”
他神情疲累,仿佛用儘了最後一絲力氣,又擠出來幾個字。
“若真是……帶她來見我。”
“是。”
德森低低的應了聲,轉身喊人進來,去審訊保姆。
“等等。”
傑森又喊住了人。
“彆對她動粗,讓她自己說。”
德森一滯,沒再遲疑。
宋喜沉默看著,又看向霍南厭。
“阿厭,這件事你也有責任。”
霍南厭沒做聲。
“保姆能在傑森的藥裡動手腳,但她是怎麼得知換成其他藥的?”
她語氣冰冷,不為彆的,隻為她的藥方被人動了。
傑森是她的病人。
她和張老教授這般認真的做局,卻被人破了。
張老教授告訴過她,那幾種解藥,隻要不動最後一味藥材,傑森就無礙。
那最後一味藥材,是她的保命手段。
她沒跟任何人說,卻隻告訴了霍南厭。
張老教授和她都不會泄密,唯獨他。
“我明白了。”
霍南厭垂下頭,握住她的手。
“你彆急,我讓沈風去查。”
“查吧。”
宋喜聲音冷到了極點。
“那藥很難尋,你讓沈風去問,看采購部誰負責采購的。”
采購的人誰又跟西方的人接觸過。
這樣一層層揭開,自然能篩選出背叛者。
“放心吧。”
霍南厭聲音涼涼的。
“能背叛我,我也不會讓他好過。”
宋喜沒再說話。
這是個毒瘤,必須要拔除。
今天可能背叛他們,將藥草泄露給米國。
明天就可能將重要的商業機密,甚至是他們的生命交給米國。
不能留!
“咳咳。”
傑森劇烈咳嗽幾聲,看向兩人。
“夫人,我還想請你幫個忙。”
他語氣低沉,德森似乎想到了什麼,嘴唇動了動,到底沒阻攔。
宋喜有些疑惑的看向他。
“什麼?”
“救救我父親吧。”
傑森長歎了口氣。
“少爺!”
德森激動的喊起來。
“他心裡都是瑞德,還有那惡毒的女人,你何必讓夫人救他!”
在德森看起來,他父親還是死了的好。
人死了,傑森才能上位。
雖然這樣說有些涼薄,可他父親心底沒有他。
“他到底是我父親。”
傑森擺擺手,不讓德森說下去。
“他可以為了位置對付我,可以溺愛德森,可我得認他,養著他。”
說到這裡,傑森語氣淒涼。
“我會養著他一輩子,讓他衣食無憂,但不能再出那棟房子半步。”
他要讓那個人,終身被囚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