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韞自是要看的。
她請馮時華吃點心喝茶。
而她自己則是飛快將所有點評都看了一遍。
其中有四五個點評,的確是犀利尖銳。將她的文章幾乎批判得一文不值。
剩下幾個,也是中規中矩,並無過分的誇讚,也無過分的貶斥。
馮時華一直都在小心翼翼看徐韞。
此時見徐韞思量不言,就試探開口“要不,就不發了?”
徐韞被他問得回過神來。
然後,徐韞笑了笑,卻給出了肯定的回答“發。為何不發?我還等著分錢呢。”
馮時華愣住了。他有些不明白。
畢竟如果發出去,恐怕會影響徐韞的名聲,甚至讓人懷疑她的真才實學。
徐韞抬頭看看了一眼鬆嶠的那四個字,淺笑“鬆先生正是料到會有這樣的局麵,才會送我這幾個字。”
“正好也讓世人看看,這些人都是如何的態度。”徐韞手指點了點“這個陳豐是不是那個,娶了高氏女的陳豐?如今在國子監任職?”
馮時華頷首“不過,他娶的高氏女,也並不是出自主家。”
“一樣的。”徐韞頷首,又點另外一個“這個聶鶴淇,母親是出自蔡氏。”
“還有另外幾個,都和世家有些關係。是也不是?剩下這幾個中規中矩的,反而是和世家沒什麼關聯的。或是曾經有關聯,但現在也關聯不深的。”
馮時華聽徐韞娓娓道來,連連點頭。
末了,他十分愧疚道“對不住,是我能耐有限,請不到更好的人來點評。”
說這話時候,馮時華期待看了徐韞一眼。
徐韞哪裡不明白馮時華的心思?
她沉吟片刻,伸出兩根手指“再多加兩倍的錢。”
馮時華……
他磨了磨後槽牙,忍不住咕噥一句“到底你是商人,我還是商人。”
徐韞一笑,咧出八顆牙“都是人,沒什麼區彆。”
馮時華一陣咬牙之後,到底是同意了。
不過徐韞又說,這件事情也不能打包票,所以需得等消息。
馮時華就沒有不同意的。
第二日,徐韞就厚著臉皮拉著高玉去拜訪鬆嶠。
懷裡還揣著那一本點評冊。
另外,還抄了一遍圖書館對自己的點評。
鬆嶠還真在家。
也見了徐韞她們。
徐韞畢恭畢敬先奉上禮物“這是核桃酥,是北平城裡榮味齋買的。”
鬆嶠很給麵子,當場就吃了一塊“聽聞要排隊。”
“是。而且每日就做那麼多。不早點去買,就買不著了。”徐韞笑笑,與鬆嶠閒話了幾句家常。
高玉一直按捺住,乖巧得不行。
最後,鬆嶠都忍不住指著高玉問了“你這娃娃,今日怎麼坐得住了?”
高玉頓時跳起來,劈裡啪啦就把什麼話都說了,而且氣勢洶洶,如同告狀的小孩。
還是個十分擅長告狀的小孩。
徐韞攔都來不及,她就說完了。
鬆嶠聽得直樂。
徐韞尷尬對著鬆嶠笑,忍不住搓了搓手。
本來還應該再烘托下氣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