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我的生活全都毀掉了,我卻還要為此提心吊膽這麼多年。這麼多年她都不放過我,一直在我夢裡麵陰魂不散,不說怪我,也不說恨我,不哭不鬨,那雙眼睛就那樣無動於衷地看著我。”
“我怕死她了,我每次看見她都害怕,卻還是要裝作若無其事。”
陸早早不太清楚沈熹言嘴裡麵說的這個人是誰,也無從探究。
雖然本意並非如此,但陸早早還是覺得她覺得站在這裡偷聽沈熹言說話是一件十分不禮貌的事情。
沈熹言大概率也用不著她的詢問和安慰,於是挪動腳步準備下去找陸清婉,剛抬腳離開的時候又聽見沈熹言開口說,“都是她,她如果不出現在這裡家裡麵的話,什麼事情都不會有。”
陸早早的腳步沒有停頓下來,但是快要到達陸清婉的房間卻又返身轉回去了,或許陸清婉已經睡下了,她這樣貿然地去打擾她反而不是一件好事,也或許沒睡,但陸清婉貌似也不需要這種毫無作用的關心。
陸早早一步步地走回自己的房間,在這個過程裡麵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或許沈熹言嘴裡麵說的就是她。
但自己有什麼資本讓沈熹言害怕到提心吊膽呢?
在那條走廊上走著走著,陸早早的身體就如粉塵一般地消散掉了。
畫麵一轉,來到了另外一個地方,但是畫麵卻陡然之間變得模糊了。
一輛車不停行駛在灰塵四起的道路上,周圍的建築都已經有些陳久,像是通通被蒙上一層灰,就連路邊栽種的樹葉都顯得灰撲撲的,四周荒無人煙,雜草叢生。
肆意生長的野草恨不得有半人高,又密又實,沒有什麼風,一切都巋然不動、沉默地立在原地。
頭頂的天空依舊高遠而遼闊,太陽也靜靜地照耀著一切生物。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輛車終於在一扇門前停下。
有幾個人從車上下來,個頭很高,身形很是彪悍,隨後有兩個個頭稍微矮一些的小女孩也從車子上下來了,弄不懂他們到這片地方來乾什麼,也看不清楚所有人的臉。
隻能看見為首的人走進了眼前這座看起來早就已經被廢棄掉的工廠,有個小女孩眼珠朝著四周轉了轉,似乎是想要窺探清楚周邊的地形,分清她們被帶到了什麼地方。
但是還沒有看一會兒,就被身後的人推搡著往前,用直接而又粗魯的方式把她們兩個帶了進去。
陳舊而破敗的鐵門也被人關上,之後又從裡麵上了鎖。
因為常年未經使用,門發出“嘎吱嘎吱”的響動,早就已經生鏽的鎖鏈發出刺耳的聲響,“咣當”一聲砸在門上,聲音在空蕩的廠房裡麵來回飄蕩。
被帶動起來的灰塵在陽光下四處飄散,有股子嗆人的膩味。
那個黃色衣服的小女孩最後看了一眼門縫外麵的世界,這時候外麵突然揚起來一陣風,把那些半人高的雜草吹得晃晃悠悠,像是一片起伏連綿的綠色海浪。
最後她們近乎是強硬地被拖拽上樓,白皙稚嫩的雙腿在碎石灰塵滿布的樓梯上被刮出一條條淤青和血痕。
陸早早作為夢境的旁觀者,聽見了其中一個人撕心裂肺的叫聲,聽起來就能知曉她的恐懼。
被帶上樓之後,她們的手腳全部被捆起來。很快就過了一個夜晚,她們的手腕已經被粗硬的繩子勒出一層厚厚的淤青,雙眼疲倦,嘴唇乾澀,那種憔悴的狀態像是幾天幾夜都沒有睡好似的。
旁邊有人還在打電話,是那種笑意盈盈的樣子,但是神情十分陰狠毒辣,語氣裡溢滿那種明晃晃的威脅。
或許是在一步步試探對方的底線,不斷索取最高昂的贖金,並且說膽敢報警就撕票之類的話語。
總之電視劇裡麵都是這樣演的,陸早早見怪不怪。
同樣的遭遇下,旁邊的女孩子顯然比那個穿著也是同樣的遭遇,不過看上去比那個小女孩更加驚慌害怕。陸早早聽見她急劇的喘息聲,看見她眼眶裡麵不停積蓄又直直地往下掉落的淚水。
左側牆壁上是一扇高窗,但是窗戶已經破損了很多,陽光直挺挺地打在兩個人的身側。
窗戶的裂口像是被人用石子或者彈珠弄碎掉的,可能曾經也有調皮的少男少男少女在這裡玩一些很無聊的尋寶遊戲,把這裡當作他們的秘密基地。
最角落裡麵似乎像是有幾塊碎玻璃,但因為被蒙上了厚厚的一層灰,所以已經看不太出來是什麼東西。
等站在她們兩個不遠處的那個人打完電話之後離開,或者等夜晚到來這幾個人全都睡著之後,應該就可以一點一點一點地挪動椅子,移到角落裡麵去。
隻要儘量不弄出什麼太大的聲響,或許可以拿到一塊碎玻璃慢慢割開繩索,然後想辦法逃出去了。
這個時候突然從遙遠的地方飄過來一陣很輕緩柔和的音樂聲,斷斷續續的樂章,像是某個地方的廣播裡麵傳過來的,這種時候給人的感覺又像是來自遙遠的天際,細微清淺的聲音透過這扇破碎的玻璃傳到她們的耳朵裡麵。
陸早早試圖撥開這一片薄薄的迷霧,去看清她們每個人的臉和清晰的眉眼,但是夢境之外的她完全無可奈何。
畫麵並不是連續在一起的,陸早早很快就看見那個黃衣小女孩費儘千辛萬苦終於移到了角落之中。
手用力地在角落裡麵來回不停地摸索,或許這次終於得到上天眷顧,那一堆的灰塵碎石之中竟然真的有一小塊從破碎的窗戶上掉落的碎玻璃。
然後畫麵再次跳動,隻剩下那個分外恐懼的小女孩離開的背影。
窗戶旁邊仍舊坐著一抹灰黃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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