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鏡配置完成還需要一點時間,在等待的過程中,陸早早眼睛看著店門外來來往往的人打發時間。
這樣的行為在陸早早眼中並不算很無聊,也能生出點樂趣,因此等待的時間也不算過得慢,陸早早拿到眼鏡試戴了一會兒,尺寸之類的都很合適,眼睛也沒有出現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付過錢之後陸早早決定去商場裡麵買點蒸汽眼罩和水果,晚上的時候她要榨一點水果汁喝,順便再買點鮮花,家裡麵花瓶中的花似乎要枯萎掉了。
李阿姨不在,沒有人會及時更換和清理掉這些花,那麼她自然要承擔起這份職責。
進入超市,陸早早腳步又下意識地走向寵物專區,但是想了想還是算了,這段時間謝洄年偶爾也會給她發等等的照片和視頻,養得很好,皮毛柔順發亮,雙眼炯炯有神,住在謝洄年那裡看樣子應該什麼都不會缺。
買完東西,陸早早也沒有急著回家,反正回去李阿姨也不在。
今天陽光又好,天氣不冷不熱,穿件厚度適中的長袖出門就行,還有舒適的微風,又是國慶假期,街上出行的人似乎都比平時多一倍,反正時間還早,陸早早拎著還算輕便的購物袋在大街上閒晃。
廣場上麵有賣氣球和鮮花的,還有各種亂七八糟的攤販,許多老人坐在椅子上麵曬太陽,有小孩在玩玩具車,情侶牽著手散步,一家三口玩很簡單的套圈遊戲,臉上都呈現一種從容舒然的表情。
陸早早從一簇簇人群中間走過,嘴角揚著淡淡的笑意看著這些人。
多好的秋日,人生還有多少個這樣好的秋日。
旁邊一個攤子應該是擺攤算命的,老板坐在椅子前麵悠閒自在地喝酒,神色漲得酡紅,一雙眼睛卻生得十分乾淨明亮,在陽光的照耀下甚至顯露出澄澈的清透感來,跟那張粗糙狂野的身材和臉實在有些不相匹配。
站在攤販麵前的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看著這個有些醉醺醺的老板,顯然不相信這個人給自己算出來的命格前程,皺著眉頭有些生氣地說,“你他媽是出來招搖撞騙的江湖騙子吧。”
“嘖!”老板很不滿意地砸吧了一下嘴巴,“年輕人,你這怎麼說話的呢。我要是把我師父的名號說出來,保準把你給嚇死。行了行了,你愛信不信吧,把錢付給我就行,咱們道不同不相為謀。”
男人憤憤不平地從口袋裡麵掏出錢,“啪”地一聲拍在桌子上,把桌麵上的紙幣都給震了一下,臨走前還很嫌棄地啐了一口,“死騙子,生意趁早倒閉吧。”
“嘖!嘖!嘖!”老板一邊喝酒一邊連著嘖了三聲。
陸早早一臉摸不著頭腦地從這個攤子麵前走過去,還沒走出去幾步,就被一道渾厚有力的聲音叫住,“小姑娘,等一下。”
聽出來是剛剛那個老板的聲音,陸早早不知所謂地轉過身看著他,老板翹著二郎腿,又猛地灌下去一大口酒,沒有說話,隻是朝著陸早早勾了勾手,示意陸早早走過來。
陸早早很莫名其妙地撓了撓頭發,但不知為何,也許是因為這人有一雙太過澄亮的眼睛,看起來並不像是壞人,也許是因為身處鬨市,就算這人想要圖謀不軌也不能怎麼樣,所以陸早早還是朝著他走了過去。
站定在這個攤子前,陸早早很疑惑地問,“怎麼了?大師。”
“喔謔,你竟然叫我大師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算你這個小姑娘有眼光哦。”等眼前人瘋狂大笑完畢,他才終於伸出一根手指指著剛才那個男人已經走遠的背影說,“你猜他為什麼生氣?”
陸早早還沒開口說話呢,對方又很迫不及待地說,“算了算了,小姑娘你猜猜看我給他算的命是什麼?”
反正說得肯定不是什麼好話,不然那個男人也不會滿腔氣憤地走了,陸早早看著那個男人的穿著和相貌,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要站在這裡回答這個人的問話,但還是斟酌著回答。
“嗯,你說他的事業可能會遭遇一點點困難和挫折,人生在某些節點上也或許會有艱難,所以需要花費點時間和精力來調整?”
“哈哈哈哈哈哈哈。”對方摸了摸下巴上麵淡淡的青色胡茬,然後又把手猛地一揮,“這不都是大多數人的人生都會經曆的事情麼,我從來不會說這種空話和套話。你再猜?!”
陸早早抿了一下唇,感覺做這種無端的猜測有點神經病,於是說,“不好意思,我感覺這樣隨意猜測彆人的人生前途有點不太禮貌,還是不猜了吧。”
“哇塞,小妮子恁善良呢。”他用很蹩腳的方言扯了一句話,又很爽朗地笑了幾聲,“不過我告訴你啊,你這種性格還是適當地要改改。”
“好了好了,不讓你繼續猜了,我就直接告訴你吧。”
“我跟他說,你這個人呐,額頭尖窄,麵相凶煞,全無貴格。人生是絕對不會順風順水的,至多從現在開始起,順命個三年五載,此後將事業受損、一去不返,妻離子散、顛沛流離,人生全麵崩盤,也絕對不會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雖然如此,但好歹不會有什麼大病,能貧苦苟活到九十乃至上百年。”
“……”
陸早早無言以對,有點訕訕,這樣嚴苛到沒有一點溫情的命運判詞實在是太殘酷,就那麼直白到不帶一點彎、不加一絲修飾地說出來,難免彆人聽了會生氣。
而且這樣難堪貧苦的生活竟然要持續將近六七十年,等年華老去,一切精力和生機全部消失殆儘,也不知道這樣的長壽究竟是一種幸運還是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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