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陸早早很乖地把手伸過去,又拿起旁邊的瓷勺放進碗裡麵,還不忘安慰李阿姨,“沒事的,不著急,醫生不是也說了我身體體質不是很好麼,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改善的東西。”
陸早早又把李阿姨給她弄的湯全部喝乾淨。
吃完飯,兩個人又在商場外麵的街道上逛了一圈,回到家之後,時間已經不算早,兩個人把今天采購的物品放到客廳的櫃台上,決定明天再好好布置一番,今天就先好好休息。
陸早早進入房間,脫掉大衣,坐在椅子上,眼睛盯著那幅還剩下右邊一半的空白畫板,看了半晌,還是沒有想好決定畫什麼東西,於是決定就此作罷。
她收拾好東西,進入浴室洗澡,水汽很快就把浴室變得氤氳一片,浴室門和玻璃鏡子之類被水汽覆蓋,一切都模模糊糊的,洗澡的時候手腕和大腿處都隱隱作痛,陸早早深吸一口氣。
很快這點痛就被陸早早拋擲腦後,地麵上出現一點褐色的痕跡,但是很快就被花灑上衝下來的水給衝掉了,很快就看不見一點痕跡了,陸早早洗好澡,把衣服穿上。
之前那本書已經看完了,陸早早走到書架前,從上麵隨手拿了一本書。
然後慢慢踱步到床邊,靠坐在床頭,借著床邊那盞昏黃色的小燈看書,大概看了兩個小時左右,陸早早又玩了一會兒手機,直到眼睛有些酸痛,陸早早終於決定躺下來休息。
她把那盞小夜燈關掉,黑夜裡,陸早早凝視著伸手不見五指的房間,久久沒有閉上眼睛。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感覺自己昏昏沉沉,像是在夢境和現實之中來回跳躍沉浮,半夢半醒之中,陸早早被一陣有節奏、有規律的“咚咚咚”的聲音徹底吵醒,她猛地睜開眼睛。
房間裡麵依舊很昏暗,應該還沒有天亮,陸早早努力撐著眼皮,試圖讓自己處於清醒狀態,摸索到放在枕頭下麵的手機,手機的亮度雖然已經被調試到最低,但突然打開的光亮還是讓陸早早下意識地閉了一下眼睛。
她睜著眼睛適應了一下這種亮光之後,清楚地看見手機鎖屏上麵的時間,淩晨三點四十五,已經快要四點了,看來先前應該是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覺的。
陸早早用手用力地揉了揉眼睛,然後從床上坐起來,伸手按下旁邊那盞昏黃夜燈的開關鍵,那道有節奏有規律的聲響仍舊沒有消失,好像是從天花板上傳過來的,又好像是從床底下麵傳來的。
陸早早抬頭看了看,又彎腰探下身去看床底下,什麼都沒有,天花板上是空空蕩蕩的,地板上也是,甚至連灰塵都難以找到。
她甚至都要懷疑是不是老鼠作祟,可是這個家裡麵怎麼可能會有老鼠?
聲音還在響,一陣一陣的,陸早早捂住耳朵歎出一口長氣,決定馬上起床去找耳塞,可是還沒有實施行動,就已經覺得有一些不對勁——
陸早早感覺自己的手掌似乎變成一道牆,那道聲音又從手心反彈回來進入她的耳朵裡麵,變得更加清晰更加劇烈,她終於明白這道聲音是從她身體裡麵傳出來的,很激烈的耳鳴聲,叨擾得她今夜無法入睡。
她就說嘛,這個家裡麵怎麼可能會有老鼠,原來真正的害蟲長在她自己的身體裡麵。
不隻耳鳴,其實心跳也跳得很快,像是心悸,身體裡麵像是堆積了一灘又一灘潮濕而又沉重的淤泥,陸早早來回不斷平緩地呼氣和吸氣,試圖把身體這一灘淤泥一點點地排出去。
但是好像作用不是很大。
陸早早從床上爬起來,想穿鞋去衛生間,結果腿有些軟,站起來的一瞬間沒站穩,差點又往後一跌,幸好身後是床,前麵是柔軟的地毯,所以跌倒了也沒有多大的事情。
人倒黴起來果然很多事情都會不順利,陸早早坐在床沿邊的時候腦子裡麵一直縈繞著這種想法,但是也並沒有為此感到喪氣懊惱,她甚至都覺得有點好笑。
坐著緩了一會兒之後,陸早早走去衛生間。
擰開水龍頭,用冷水洗了一把臉,用力地搓了搓臉,鏡子裡麵的她自己黑眼圈好像又加重了一點,臉上確實比之前長了一點點肉,其實整張臉也不算很蒼白,所以臉色也不算很糟糕。
陸早早很用力地拍了拍太陽穴,感覺耳鳴似乎好了些,隻是仍舊有一陣一陣的嗡鳴聲,像是蜜蜂圍著她的腦袋不停轉圈,像是總算有好轉的趨勢。
但是,很突然地,她腦子又傳來“叮”的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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