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媽媽,為什麼我卻總是不一樣,我過去也時常在想這個問題,我現在也終於懂了——陸早早用眼神深深地看了沈星遙一眼,麵色像是蔚藍的大海一樣平靜,一樣暗藏洶湧的波濤。
她想要說很多很多話語,可是最終都沒有說,隻是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沈星遙——
媽媽,你知道嗎?或許原來我們臍帶之間傳遞的東西叫做痛苦。
想到這裡的時候陸早早又很突然地笑了,其實陸早早也不太清楚自己為什麼要笑。沈星遙好像在說話,但是自己好像已經聽不見她的說話的聲音,隻能看見她嘴唇一直在翕動。
令陸早早想起之前洗澡時候水流衝刷過地麵上出現的幻影,還有附著在白色天花板上麵的幻影,夜深人靜之後她一個人的時候,也經常會出現這樣的幻影,麵容模糊,隻是長著嘴巴,一刻不停地在對她說話。
有時候這樣模糊的幻影會突然長出手臂,像是要穿過虛假的屏障直接攬住她的身體,掐住她的脖頸,有時候對方也會突然開始流血,血跡像是十分濃稠的燃料,陸早早也會開始感同身受的為此而痛苦。
旁邊的陸傲天好像也在說話,但是陸早早也已經聽不清了。
沒過一會兒,陸傲天又開始想要看看陸早早那本筆記本裡麵到底寫下了一些什麼東西,於是又想伸手去拿,他現在幾乎可以確定陸早早此刻心情如此波濤起伏的原因就跟這本筆記有關,所以迫不及待地想要去拿。
從陸早早手裡麵扯了一下無果,那本筆記本就死死卡在陸早早虎口處。
此刻,一滴在陸早早指尖懸垂許久的血滴終於緩緩地、緩緩地落下了,滴落到厚重深黃色的泥土當中,很難被發現。
陸傲天還想要在說些什麼,卻被沈星遙伸手攔住了,那雙截停在陸傲天麵前的胳膊顫動了幾下。
站在後麵的陸清婉像是終於忍無可忍了似的,三步並作兩步走到陸傲天和沈星遙旁邊,和陸早早麵對麵站著,看著陸早早不過半秒鐘功夫,就轉過身,擋在了陸早早前麵。
陸清婉那麼小的時候,竟然需要陸早早牽著她的手帶著她走路,一轉眼,她就已經長大了,個子很高,她最愛的姐姐因為過於瘦削單薄,自己完全算不上寬闊的身軀竟然可以將她遮擋個大半。
須臾之間,陸清婉就從和陸傲天、沈星遙兩個人並排站著,變成了跟他們麵對麵對峙。
“夠了沒。”陸清婉的臉上並沒有表現出那種慣常的生氣,而是一種極致的冷漠、不耐、冰冷——
仿佛站在她對麵的這群人是跟她毫無關係的陌生人,而陌生人其實沒有任何資格對陸早早指手畫腳,而指手畫腳的陌生人直接全部去死就可以了,中間不需要有可供商量的餘地。
陸清婉比沈星遙要高一點,因此看她的臉是那種俯視的望,隻望了她一眼迅即又去看陸傲天,雖然需要仰著頭去看陸傲天,但是陸清婉是用那種微微抬著下巴的角度去看對方的。
看來看去,無論何種角度,都像是一種深切的鄙夷和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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