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皮囊很大一部分就繼承自沈星遙,但是陸清婉內心並不會因為這種東西而產生任何波動。
人被生出來之後,她生命當中所有的東西,包括這副軀體就是完完全全地屬於這個人自己,想要對誰好,想要把這副心肺全派奉獻給誰,也取決於對方自己,所謂血脈親緣之間產生的羈絆對陸清婉而言完全就是無稽之談。
陸清婉一點也不覺得沈星遙此刻這種樣子是真切的難過,隻覺得有些難以理解,好一件稀罕的事情,是因為覺得陸早早會脫離他們的掌控所以才會覺得難過的嘛,簡直是鱷魚的眼淚。
如果她現在也站在陸早早麵前狠狠掉幾滴眼淚的話,陸早早會不會也覺得這隻是屬於鱷魚的,虛假的、偽善的、裝模作樣、毫無真心的眼淚。
想到這裡,陸清婉喉頭緊了緊,把胸前掛了很多年的菩薩吊墜扯出來,狠狠一拽,從脖前扯下來,攥在手心裡麵,遞到沈星遙麵前,“我親愛的媽媽,這是你好多年前在寺廟裡麵替我求來的,說能保護平安。”
“你和大哥一樣,老是信蒼天,信神佛,所以總是懷著虔誠之心去寺廟裡麵參拜,捐贈數都數不清的香火錢,在蒲草團上跪下去磕重重的頭,我老早就想要問你,你和大哥到底在求些什麼,要求的東西是否都已經實現。”
“你做慈善,愛那麼多人,可是最需要你愛的人你卻執著地視而不見。你的願望有多重,是否隨著你的香火錢一起上達天聽,依我看,肯定沒有。”
“因為都是假的。”陸清婉把那枚觀音吊墜狠狠砸在地方,上好的玉石頓時在地麵上四分五裂,“你看,這麼脆弱易碎的東西能保佑什麼平安,實現什麼願望,全他媽的是狗屁。”
“你什麼要信?”
沈星遙還在盯著地麵上那枚被陸清婉摔碎的菩薩像發愣,陸清婉就像是捕捉到了什麼,快步朝著對方走過去。
她一把拽住沈熹言的胳膊,雖然年紀小,但陸清婉很高,清冷溫潤的臉麵無表情,隻有一雙眼睛,在百日裡麵也亮得發黑,直直地盯著沈熹言的臉。
“說過了其他人,你以為你就沒事?”
她湊到沈熹言耳邊,不緊不慢地說話,聲音像是催人命的魔咒,“如果要演戲就得給我好好演啊,大姐。受夠你這副姿態了,就算愧疚把你給吞了,也得給我在姐姐麵前藏起來,不要裝作一副無辜者的嘴臉,讓姐姐感到羞愧難堪。”
沈熹言身體一顫,想掙開她的手,卻被陸清婉更用力地壓製住。
“二哥雖然跟你一樣讓我不爽,不過他倒是藏得很深,有空學一學他的虛偽勁,或許能讓人看得更順眼一些。”
說完才發現沈懷瑾不知道何時已經把目光從遠處收回來,日光照著一半淩厲的側臉。
完全沒有背後說人壞話被抓包的不安,陸清婉麵色從容地走過去,身形相接,她輕輕地冷哼了一句,歪著頭說:“彆用這種眼神看著我,看多了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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