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8章為什麼要笑?
車子身上溫度適宜,散發著淡雅清甜的香氣,沈熹言縮在舒適柔軟的毛毯當中,把整張臉都埋進去,雖然應該已經竭力控製了,但是沈懷瑾仍舊看見毛毯下麵的人在抖。
他想伸出手把沈熹言攬在懷裡麵,但是想了想還是放棄了,兩個同樣膽怯的人擁抱在一起沒辦法獲取勇氣。但無論如何,他還是緊緊握住了沈熹言的手。
無論發生任何事情,他永遠都願意為沈熹言承擔一半。
沈熹言沒有說話,隻是同樣緊緊回握住了沈懷瑾的手。
沈懷瑾掃視車子內部,又往車後看去,那裡仍舊是一片綿延不歇的火勢,這樣的火勢是絕對不可能在短時間內遏製住的,在裡麵的人就算救出來了生還的可能性或許也早已經微乎其微。
他想,他們拋棄了陸早早——兩次。
他之前拉著沈熹言逃跑的時候根本沒有辦法預料到竟然會是這樣的結局,他那時候看到陸家的搜尋隊伍已經到達這附近的時候覺得一切都已經好起來了,他真的覺得一切都來得及的。
結果竟然不是已經來不及,是一切根本就已經遲了。
他們這些人甚至都沒有跟歹徒談判的機會,或許在沈熹言逃出那個工廠的一瞬間,陸早早的死亡就已經是注定好的了。
那些歹徒應該已經想到警察會很快到達,就算主動自首做個幾年牢,出來之後呢,按照陸家的手段是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他們的,都已經走到這一步,就絕對沒有回頭的機會了。
反正怎麼樣都是死路一條,還不如選擇拉一個墊背的,倒還乾脆痛快一點。
陸早早被救出來的時候甚至都已經沒有送往醫院搶救的必要了,她早就已經沒有了呼吸,心跳也已經停止。
身上的皮肉早就已經被灼燒得不成樣子,有點容貌不辨,她手指的指骨蜷縮著,在被捆綁的椅子上麵剮蹭出深深的幾條血痕,細小尖銳的木屑刺進她的掌心和指甲縫隙中,那是她曾經忍受極致痛苦的明證。
沈懷瑾後來無數次想起那個笑容,卻總是有點不寒而栗。
他不知道陸早早看沒看見他們兩個人,或許陸早早看他的那一眼是錯覺也說不一定。
但他拽著沈熹言頭也不回地逃跑是鐵打的事實,他們曾經拋棄掉陸早早是事實,他懦弱無能是事實,他無法麵對陸早早是事實,那麼多年之中的日日夜夜對陸早早產生了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是事實。
因為無法麵對陸早早所以總想著逃避無視她,想讓陸早早離他們都遠一點,重來一世的時候恨不得切斷陸早早和他的所有瓜葛,恨不得陸早早再也不出現在這個家裡麵,隨便去哪裡都行,隻要不出現在他麵前。
陸早早小時候見到他總是習慣性地對他笑,沈懷瑾總是冷著臉離開,有時候甚至會狠狠地警告陸早早不許再用這樣的笑容看著他,他不是厭惡,他隻是害怕。
對不起,對不起——沈懷瑾總是想說這三個字,但是卻一次都沒有說出口。
然後時光就兜兜轉轉到了今天,這三個字還是像一塊石頭堵在喉嚨裡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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