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陸陸續續地擺滿了一桌子,琳琅滿目的,散發著一股食物特有的很淡的香氣,陸早早吃了幾塊鵝肝和謝洄年親手切好的幾塊牛排,因為分量確實很精致,陸早早在謝洄年的注視下又喝掉一碗濃湯,然後嘗了一口這家店好評頗多的焗蝸牛。
吃到嘴巴裡麵的時候陸早早感覺有一點點淡淡的鹹腥氣息,很像是吃掉某種魚類的肝臟。做出這兩種無端聯想的陸早早實在無法再品鑒第二口,她放下餐具,找來服務生要了一杯溫熱的白開水灌下去幾口。
“不符合你的胃口嗎?不然換一家餐廳吧。”
“不用,隻是這一道菜吃不太習慣而已。”陸早早說,“而且我已經吃飽啦。”
“食欲好差,隻吃了一點點而已。”
“沒有啊。”陸早早說,“等會兒再吃一塊拿破侖吧。”
在吃飯的時候窗外麵的夕陽已經逐漸下陷,逐漸降落在地平線之下,玻璃窗上麵映照最後一抹殘存的餘暉,橘黃色的,像是一抹被剝去了白色筋絡的橘瓣,有著淺薄的暖意和枯萎的輝煌。
兩個人吃完飯,從店裡麵往外麵走,
夜晚的風倒是比白日裡麵要溫柔和緩不少,而且也沒有那麼燥熱,很輕柔地覆蓋在兩個人的身上。
“過幾天要獨自去旅遊了是嗎?”
“嗯。”
“好想和你一起啊。”謝洄年毫無遮掩地發出心中的感想,轉而又像是感歎一樣笑著說,“不過你大概也不想、不需要我和你一起,不過那也挺好的,或許你真的一步步在變成更堅毅獨立的大人。”
陸早早沒有反駁,她隻是踩著自己的影子往前走,聽完謝洄年的話,靜靜地來了一句,“我會想你的。”
“謝洄年。”陸早早喊了一句謝洄年的名字,再次重複了一遍,“我會想你的。”
這句話是陸早早內心的真實想法,可是她也不確定自己這句話到底是不是有說謊話的嫌疑,人死了之後還會產生思念這回事麼,靈肉消亡,魂飛魄散,一切都顯得如此虛無縹緲。
陸早早比過往任何時候都要更加直白地表達想念,訴說情感,如果放在過去,謝洄年或許會察覺到一絲異樣的感覺,其實現在也有,但是也隻是轉瞬即逝的——
人在無限接近幸福的時候總是最幸福。
滿身心都隻會察覺到快樂和滿足,沒有精力和時間分神去想其他的事情,因此謝洄年就隻是微笑,他覺得陸早早怎麼樣都好,但是像現在這樣非常直白簡單地闡述自己的想法最好。
他就是希望陸早早能夠變成一個不需要有任何顧慮,可以自由、暢快、肆意地表達自我的人。
謝洄年過去感到陸早早的十八歲真是遙不可及,但是時間一轉眼竟然也快要到了,隻差兩個月了而已,他這樣深刻地銘記著那個算命人和諸多所謂道士的話,恨不得把這些字條話語一撇一捺地纂刻到自己骨子裡麵。
為此他不講喜歡,也不說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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