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順著劉常青的眼神看出去，果然看見了往學校門口走去的王海燕，一下子就什麼都明白了。
“那就是你女朋友?你喜歡的女人?”
秦淮笑了一聲：“她們剛才的話我也聽見了，隻能說你看人的眼光不錯，這姑娘的確是很厲害。”
聽見這話之後，劉常青總算是反應過來，歪著頭看了秦淮一眼：“那你呢?你可有喜歡的人?”
這話，可是劉常青故意試探的。
上一世的時候，眼前這位大少爺，在經曆了一係列的背叛之後，整個人都變得陰鬱起來，因為不能信任任何人，所以身邊的女人很多卻沒有一個固定的，估計他上一輩子的結果應該也是孤獨終老吧?
喜歡的人?
秦淮聽見這個話的時候直接就沒忍住笑出聲來，擺擺手，淡淡的說道：“我這樣的人一輩子也不會喜歡上任何人，因為我沒有這個資格，你明白嗎?”
“我們不說這個，這個是我你定的合作細則，你看看，若是沒有什麼問題的話，就簽字吧。”劉常青笑了笑看著他。
哦?
秦淮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條款文件，猶豫了一下，皺著眉毛看著劉常青：“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說你不信任我?”
“如果不信你，我們現在就不會做在這裡討論這些了，不是嗎?”
“我之所以這麼做完全不是因為不信任你，而是這個是我的個人習慣，不管是什麼樣的合作，我都比較喜歡落實到白紙黑字上麵!”
“對於你我來說這都是保障，是彼此的保障，不是嗎?”
劉常青輕輕地笑著，不驕不躁。
他談判的時候，總是這樣的遊刃有餘，用最平淡的語氣說自己的訴求，不帶有任何的攻擊力，反倒是容易成功。
一開口就要把兩個人綁在一條船上，絕對不能站在合作夥伴的對立麵，否則，一定是劍拔弩張的。
聽見這話之後，秦淮笑了笑：“我六歲開始就跟著爺爺在一起玩耍，其實也見過不少他談判的時候，但是你們真的是完全兩個風格，不過中心思想倒是一樣的。”
說到這裡的時候秦淮似乎是想到了些什麼似的，原本還算是陽光的臉上一下子就充滿了悲傷，甚至隱隱約約帶著一絲絲的陰鷙。
其實這個人的家庭環境和成長過程，劉常青都是很清清楚楚的，倒不是他故意窺探，主要是上一世的時候，他站在設計界頂流位置上的時候自己發長文披露的，基本上就是跟秦家來了個你死我亡，用人肉炸彈，炸開了秦家的醜惡嘴臉。
看著眼前的少年，劉常青歎了口氣，真的要計較起來的話，其實這小子挺可憐的，後續要是懂事的話，他或許也可以幫忙一下，讓他這一世的路，走的簡單一點。
“我簽字。”秦淮笑了笑，朝著劉常青伸出手。
他的手指，骨節分明，又細又長，其實不太像是男生的手，倒像是女孩子的手。
劉常青笑了笑把鋼筆放在了他的掌心：“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秦淮乾淨利落的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其實秦淮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他現在這樣的情況簽訂這樣的合同其實是非常危險的，隻要劉常青拿著這個合同去到秦家揭發，他肯定馬上就會被抓回去，打斷手腳，被囚禁一輩子。
可是他還是選擇了相信，他本來以為自己一輩子不會相信任何人，可是卻還是沒忍住，想要嘗試一次。
“今日之約，就此達成，日後你我就是合作夥伴，我們就是一條道上的，你放心，不管是誰，隻要是敢欺負你就是欺負我，我絕對不會放過。”劉常青笑了笑，順勢握住了他的手。
一股子溫暖的力量，順著他的手，一路向上，一直傳遞到了胸口的位置。
秦淮看著劉常青，忽然諷刺的笑了：“你可知道你這話的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