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陽返回客棧,本以為夏秋與宋罡已收拾妥當,準備啟程,自己隨之離開便可安然脫身。
豈料,宋罡與夏秋仍在房中歇息。
他見宋罡的第一句便是“為何還不出發?”
宋罡答道“你去了何處?大清早便不見你人影。夏小姐身體有恙,我們需在此多留幾日。”
宋清陽聞聽還要滯留數日,心中焦躁。他擔憂首飾店老板報官,官府封城搜捕,自己便插翅難飛。
他轉身來到夏秋門前,叩門道“夏小姐,時辰不早了,該動身了。”
夏秋在房中盤腿打坐,正在修煉萬星月傳授她的內功心法。
聽到聲音,她收功回道“清陽哥,昨夜你歸來得遲未曾相告。我們暫且先住下,後日再啟程。”
宋清陽言道“前幾日你不是還頗為著急?緣何此刻反倒不急了?路途遙遙,不可耽擱。宋罡到了洛陽後,還要去參加武林大會。算來時間緊迫。”
夏秋心動了。她修煉內功心法後,腹痛已基本消失。她也不願耽誤宋罡的時間,便道“那……那你去喚一下季公子,看他可在房內。”
宋清陽又來到季公子門前,叩門道“季公子,夏小姐喚你。”
季公子很快就打開了門,麵帶喜悅道“你說夏姑娘找我?”
宋清陽道“正是。夏小姐讓你備好馬車,即刻出發。”
季公子一愣,眉頭微皺,來到夏秋房門口,說道“夏姑娘,你改變主意了?我還是建議你多歇息一兩日。”
夏秋打開門,手提包袱,說道“我已然無恙,東西也都收拾妥當了。”
季公子尷尬道“夏姑娘。昨夜言明要多住兩日,故而我今早便令車夫將馬車賣了。”
“啊?你將馬車賣了?”宋清陽又驚又喜。
他驚的是季公子此時將馬車賣了,沒了馬車,走在街上容易被人認出來。
他喜的是,沒有了馬車,就不需要和他同行了,可以借此機會甩開他。
他沉聲道“你怎能將馬車變賣?你不是說要與我們共乘馬車嗎?我看你滿口皆是虛妄之言!即便沒有你的馬車,我們也照樣能前行!”
他又轉頭對夏秋說道“夏姑娘,此人根本不可信。他所言變賣了馬車,可我們從未見過他的馬車,他分明就是個騙子。我們走,莫與此人同行。”
夏秋也頗為驚訝,然而內心深處,她堅信季公子所言句句屬實。或許,這便是人與人之間的一種直覺。
她還未開口,季公子便解釋道“宋兄,夏姑娘,你們莫急。事情是這樣的,我那輛馬車空間較為狹窄,難以容納我們四人,且夏姑娘身為女子,與我們三個男子共處一室,多有不便。故而我讓車夫將馬車出售,再購置一輛更大的馬車。”
夏秋聞聽此言很是感動,聲音愈發輕柔,說道“有勞公子費心了。其實我並不在意,隻要能儘快抵達洛陽,即便隻是一輛平板車,我也知足了。”
宋清陽察覺到夏秋似已動情,心中頗感不快。他本欲取出金釵,卻又按捺住了。此刻並非恰當的時機,唯有待到安全之地,方可取出贈予夏秋。
他沉聲道“季公子,你的馬夫何在?馬車可曾購得?”
季公子答道“我已與馬夫交代過,購得後還需改裝,這也需要時間。最快天黑時分方能歸來。”
宋清陽心想“待到天黑,恐怕我已身陷囹圄。”
他對夏秋道“夏小姐,依我之見,莫不如我們先行趕路,待季公子馬車回來,他再乘車追趕我們。”
夏秋道“與其如此,不如在此等候。待馬車回來,再一同啟程。”言罷,她轉身走到床邊,將包袱放在了床上。
季公子見她這一舉動,臉上微出了笑容,道“夏姑娘看似精神好些了。此刻房中悶熱,而外麵頗為熱鬨清爽,不妨出去走走?”
夏秋有些羞澀地走出房間,說道“我正好也想出去走動走動。”
季公子與夏秋不再理會宋清陽,二人並肩走向樓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