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讓她放棄這一百兩,她當然也舍不得,畢竟,她賣出去多少甜水,才能賺夠一百兩呢?
可人家隨手就賞了她。
可見這公子有錢,也不在乎這個小錢,但她很在乎,也很需要。
婆子想著,便提了小板凳,坐在他一旁。
她倒是挺好奇,這麼有錢,剛剛那樣又是為了哪般?
“你這不是有錢嗎?怎麼剛剛還?”
“沒啥,就是跟人打賭輸了,得讓剛剛那姑娘借我一點錢才算完。”
男人謊話張口就來。
“啥?就這?”婆子緊張的抿了抿嘴,低頭在看看手裡的銀票。
舔舔嘴唇問,
“真的這麼簡單?”
“嗯,就這麼簡單!”
“沒有其他不懷好意?”
“沒有。”男人直截了當的說。
“啪——”婆子一拍大腿,兩眼放光的盯著他,
“你早說啊!”
“你坐著,等會兒交給我,保證讓你贏!”
婆子拍拍胸口,笑容滿臉的給他又做了一碗甜水,“給,再吃一碗,我請你的!”
“不了,已經吃撐了!”
男人搖搖頭,並沒有將婆子的話放在心上。
他隻是想坐在這兒,等著她經過時,多看她幾眼。
婆子順著他的目光,狐疑的湊到跟前問他,“你該不是,看上那女子了吧?”
這可就難辦了。
她可不是畫本子裡的王婆,不會亂拉郎配害人。
見他沒回答,婆子隻當他默認了,搖搖頭,頗有感觸的說道:
“公子啊,這事兒,我勸你趁早打消這念頭吧,你們沒結果的。”
“為何這樣說?”
男人下意識問。
聲音帶著不悅,臉色也不怎麼好。他不相信,他們之間會沒有好的結果。
婆子見他如此敏感,一副果然如此的眼神,心說這一百兩,一會兒還是還給他吧!
這錢不好拿。
她摸了摸銀錢,還沒捂熱呢就要送出去真有些舍不得,她歎口氣,有氣無力的說道:“這還用問嗎?”
她下巴點了點遠去的身影,眼裡帶著擔憂,
“她可是已婚婦人啊,你這樣明目張膽的喜歡,不但給不了她好處,甚至還會害死她的。
萬一給人知道了你對她的心思,壞了她名聲怎麼辦?你這不是看上人家,你這是逼著她去死啊!”
被一個男子明目張膽的追逐,待嫁閨女尚且都不能免俗要被世人說嘴。
重禮教的家族,甚至還會狠心將女子送去家廟清苦一生。
更何況,那女子可是已婚婦人,與外男拉扯不清,被婆家知道了,那是要被人沉塘的。
沒有一個男人會不計較這個的。
婆子的言外之意,他自然清楚。所以,這麼多年,他一再的克製自己,逼著自己不回京城。
逼著自己留在北臨,就怕自己見了她,會克製不住,會去破壞她的幸福。
他怕,自己的感情會讓她萬劫不複。
她本是那樣好的一個人,不該因為自己的私心,被人印上恥辱的標簽。
他一直覺得,他覬覦臣子之妻一事,是他品行不端。
同樣,自己對她的感情,也像深埋老鼠一樣不見天日。
可如今,親眼看著他被宋巍傷透了心,白天強撐著堅強。夜裡在夢中囈語,淚流不止的樣子。
他又覺得,道德,美名,一切的讚譽加身,都不如她的笑臉的萬分之一讓他滿足。
也許是婆子的設身處地讓他產生了傾訴的欲望,也許,是他深埋心底多年的感情,恰到好處的有了窺的見光的時候。
他咧著嘴笑,“她‘男人’死了!”
“我想照顧他們母子。”
婆子聽了,眼神閃了閃,目光落在他食指的綠色扳指上,心裡微微閃過一抹擔憂。
男人的感情來的快,去的也快,可女子呢,輕易不動情,一旦動心,就已然是泥足深陷,無法自拔。
輕則傷筋動骨,重則命歸黃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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