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傾城傅修遠!
蘇傾城粗略地看了下發消息的號碼,熟悉的末尾四位數,點開九宮格回複了兩個字。
[沒空。]
結果她剛剛回複過去,對麵也很快又發了一條信息過來。
——彆誤會,我隻是來看一下海都的產業,年後我打算在海都發展,所以來見一下你這位本地的親戚,聽說你去帝都之後一天都沒停留,是不是在躲我們?
什麼?
看到前麵的話,蘇傾城已經看不到後麵的話了。
來發展海都的產業?
秦風是腦子瓦特了還是中邪了?怎麼會想到來海都發展產業?難道他不清楚海都是誰的商業帝國?
如果說,傅修遠能在帝都這種其他人的地盤做出一番事業也罷。
她信。
但說有人想在傅修遠的地盤做出一番事業,癡人說夢。
為什麼會想到來海都發展?
這是有多麼跟自己過不去啊?
蘇傾城沉默了半晌,默默隻回複了四個字祝你成功。
之後她便不再搭理了。
不知過了多久,傅修遠才從外麵回來,蘇傾城見此連忙從床上爬了一起來,一臉期待地瞧著他。
“老爺子都說什麼了?”
“你想知道?”傅修遠的神色看起來似乎不錯,走過來在床邊坐下,嗓音悅耳“他說想認許若雅為乾女兒。”
“……!”
老爺子想認許若雅為乾女兒?!
太神奇了吧!
“然後呢然後呢?”
“母親跟他吵了一架。”傅修遠說起來,有些發笑,嗓音也顯得幾分清朗“老爺子之所以喊你過去,大概也是想通知你一下,畢竟你向來跟許若雅不對盤,隻是他忽略了母親的感受,母親聽說這件事之後直接衝進書房跟他吵起來了。”
許若雅是什麼身份?
一個附屬家族的千金而已。
就是正兒八經的千金,見了她傅夫人也得老實巴交的叫一聲夫人,結果老爺子卻想把她提一個輩分?
傅母一想這哪能行?、
莫名其妙就讓一個小輩跟她同輩,而且還是個她不喜歡的人,這不是打她的臉?
傅母當時就跟老爺子拍了桌子,挺直了脊背,厲著臉色說“老爺子,我好歹也是正兒八經的名門之後,傅家名門正娶八抬大轎抬進門的,如今娘家也算是海都的半邊天,你若是讓一個上不得台麵的小千金跟我同輩,可彆怪我撕破了咱兩家的臉皮!”
老爺子當時臉都綠了。
雖然他年事已高,但腦袋也沒完全迷糊,一個依附他們傅氏生存的小家族和一個旗鼓相當的聯姻世家,他自然分得清孰輕孰重。
傅母拍完桌子就走了。
總之這件事隻要傅老爺子敢做,她就真敢撕破兩家的臉皮。
這大概是多年來,傅母第一次跟傅老爺子叫板。
瞧著老爺子坐在椅子中不停為那事沒辦成而唉聲歎氣的模樣,站在旁邊的傅修遠,就差沒把幸災樂禍寫在臉上了。
後果就是傅老爺子惱羞成怒,撬著拐杖讓他趕緊滾出去。
傅修遠走的相當麻利,看都不帶看老爺子一眼的,唇角始終微微勾著,有些事情不用他出手就能被輕易解決了。
“真有意思……”
蘇傾城僅僅聽傅修遠說起這件事就覺得好笑,冥冥之中好像有股力量一直幫著許若雅往上爬,隻可惜她的身邊也都不是一群簡單的人物,怎麼會讓許若雅騎到她的頭上去?
若是許若雅真的成了傅老爺子的乾女兒,那她豈不是低對方一輩了?
咦~想想就惡心。
“對了,還有一件事要跟你說。”傅修遠姿態放鬆地躺在她的大腿上,漆黑的眸子瞧著她。
蘇傾城來了興趣“什麼事情?”
“莫家遞來了帖子,說是初五給那小東西辦出生宴,邀請我們前去。”傅修遠說。
蘇傾城一下子沉默了。
原本因為時間而逐漸掩埋下的悲傷,在這一刻忽然又被風吹開,她眨了眨雙眼,扯出一抹笑來“起名字了嗎?”
“起了。”
“叫什麼?”
“大名不知道,小名好像是……滿滿。”
莫氏遞來了帖子,私下裡莫少謙也親自跟傅修遠打了電話,請他去參加女兒的出生宴。
畢竟是從小到大的兄弟,即便有過不愉快,這種場合也少不了兄弟們在場。
“滿滿……”
蘇傾城小聲呢喃著小孩子的名字,念了幾遍,忽然苦澀地笑了。
“寓意挺不錯的名字,可是上哪去滿?終究是隻剩下小孩子一個了,還叫什麼圓滿……”
想想就覺得諷刺呢。
蘇傾城長長地歎了口氣,望向窗外,壓下了鼻間彌漫上來的酸楚。
……
初五。
一般來講,小孩子的出生宴何時舉辦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女娃是出生第六天,男娃則是第十二天,隻是莫氏的小千金出生之後身體便不太好,在醫院裡待了一周,才被抱回了家中,為了小孩子的身體著想,出生宴索性跟著男娃走,到了第十二天才舉辦。
小小的孩子,是莫氏第三代一個出生的孩子。
雖不如嫡長子般身份尊貴,莫氏卻是也下了很大的功夫去舉辦這場出生宴,迎接他們的四世同堂。
至於孩子的生母,所有人都默契地不提這個話題。
他們不說,其實也都能猜得到,海都的貴族向來都是一個圈,隻要有一個人得知點風吹草動,事情便會迅速在圈子裡傳開,外麵的人自然也都知道了。
彼時,海都人儘皆知,莫氏迎來了四世同堂。
至於孩子生母是誰,不得而知。
蘇傾城隨傅修遠進了莫宅後,便去看望了小孩子。
莫少謙看到傅修遠前來,兩人打過招呼,便一同走出了臥室。
蘇傾城這才去看小嬰兒。
小嬰兒經過十二天的洗禮,已經發生了不小的變化,原本皺巴巴的小臉已經長開,又白又嫩,一雙黑溜溜大眼睛睜著看人的時候,彆提多讓人喜歡了。
孩子的眼睛是純粹漆黑的,也像極了她的母親。
蘇傾城瞧得心中又歡喜又悲哀,千言萬語也說不出,最後隻能默默將帶來的紅包和禮物塞到了小孩子的枕頭底下。
“謝謝。”
帶孩子的女人朝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