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筋動骨一百天,你這傷情要比一般人的嚴重,一個月已經恢複的很快了。”鐘老看出她的情緒,哼哼了兩聲。
蘇傾城“……”
“麻煩你了。”傅修遠在旁道謝,嗓音一如既往的淡定。
鐘老給麵子地嗯了聲。
中藥和膏藥的藥方已經開好,具體的藥品要去前麵的醫院裡抓,傅修遠便吩咐孔昂去抓藥。
孔昂走後,傅修遠也打算帶著蘇傾城和鐘老告彆。
鐘老用溫水洗了手,一邊擦著手,一邊饒有興趣地問了聲“你們倆,打算什麼時候結婚?”
嗯?
猛不丁被外人問到這個問題,蘇傾城有點懵。
傅修遠的態度很坦然,語聲自然“看她的。”
“哦~挺尊重女方嘛。”鐘老又笑眯眯地看向蘇傾城,“小姑娘,不枉你當初過來為他求藥啊。”
這話說的蘇傾城臉上一紅。
末了,還是傅修遠開口結束了這個話題,和鐘老告彆之後,兩人離開了小院子。
孔昂也已經抓藥回來。
幾人回去的路上,車廂內彌漫著一股中藥的味道,誰也沒有吭聲,除了司機,幾個人都默契地靜靜瞧著窗外一閃而過的景色。
在即將下高架橋時,傅修遠才朝她看來,打破了沉默。
“回哪兒?”
“……”蘇傾城猶豫了兩秒,“小灝在母親那還好嗎?”
“你若是擔心的話,就回去看看。”傅修遠直接說,言語中希望她回的是傅宅。
蘇傾城知道他的意思。
一星期的時間,兩個人的情緒應該都已經平複的差不多,她便也點了點頭“好,回去看看。”
也不知道是不是蘇傾城的錯覺,她看到傅修遠的眼底劃過一抹明顯的慶幸,像是緊張許久之後的放鬆,就連他的眼神都泛起了一絲淺淺的喜悅。
是因為她回去了麼?
就這麼開心?
什麼時候開始她的一句話能給他帶來這麼大的影響了?
“蘇蘇,謝謝你。”傅修遠伸過來手,大拇指微微摩擦了下她的臉頰。
她的讓步不僅僅是回傅宅那麼簡單,更代表了雷火之事的態度。
蘇傾城隻是微微笑了笑。
任由傅修遠眷戀地摸著她的臉頰,她什麼話都沒說,隻是機械性地挪了挪身子,望著窗外,將半個身子靠在了男人的肩膀上。
前排。
孔昂透過後視鏡悄悄地打量這一幕,眉心惆悵地皺了起來。
雖然現在主子跟傾城小姐看起來好好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感覺他們之間給人的感覺很奇怪。
車子到了傅宅。
本以為第一時間會看到小灝跑出來迎接她,然而沒有,因為此時正是小家夥睡午覺的時間,蘇傾城如今也行動不便,更舍不得去打擾小家夥休息,便坐在客廳中和傅母說話。
傅母看到她的情況後,連忙讓人在樓下收拾出一間客房,暫時給她過度。
不然以她目前的情況想上下樓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和傅母結束談話之後,蘇傾城正打算去房間休息一下,卻不想在回訪時被孔昂叫住。
“傾城小姐。”
聞聽此聲,蘇傾城停下輪椅,微微扭頭看向正朝她走來的孔昂。
因為蘇傾城今天回傅宅,傅修遠便決定下午在家裡辦公,孔昂自然也就留在了家裡。
對於孔昂,蘇傾城一直都還沒有跟他說一聲謝謝,在秦風的事情上,傅修遠沒有追問她任何一句,想必孔昂在裡麵也做了一定的努力。
“孔特助。”
“在的。”孔昂走過來時,下意識地看了眼偌大的客廳,見隻剩下了在廚房中忙碌的傭人,才放心道“傾城小姐,我來找你是想為主子解釋一下。”
嗯?
蘇傾城的眼眸微微轉了轉,有什麼好解釋的呢?
“那天晚上的事情您不太清楚,莫少那邊狠了心,以多年的感情威脅主子,叫主子放雷火一馬。”孔昂想起那晚,語氣中遮掩不住的義憤填膺“其實得知蘇先生出事的第一時間,主子便已經去查,您也知道主子一向是最在乎您,當晚主子就去了莫宅,可莫少這次做的太絕了……”
那一晚,傅修遠拿人拿到了莫宅,不出意外地碰上了莫少謙。
本以為莫少謙會看在兩人的情分上不做阻攔。
可沒想到,莫少謙倒是先打起了感情牌,說是多年朋友一場,雷火是許若雅最忠心的手下,讓他們就此放雷火一把。
傅修遠自然不同意。
對方算什麼東西?許若雅都不算個東西,一個小小的雷火也想讓他手軟?
莫少謙見勸不住,直接搬出了多年的感情。
他說,如果傅修遠非要帶走雷火,他就撕破臉麵,兩人將不再是兄弟。
就連傅修遠都些微詫異。
將近三十載的兄弟,就這?
沒想到,莫少謙為了保一個小嘍囉可以到這種地步。
莫少謙根本不管這些,繼續加大籌碼,說此事一旦發生,不僅兩人不再是兄弟,莫氏與傅氏也將代代為敵。
多狠的話啊。
從一生下來就是兄弟,好到褲子都能換著穿,更是共過生死的兩個人,結果因為個外人,就放出這樣的狠話。
後來…傅修遠帶人走了。
不知道是真的有威脅到,還是因為那一番話而心涼。
“我不清楚主子當時的心情,但我想主子的心裡一定也不是滋味,莫少因為一個小嘍囉,幾乎拿出了全部的身家來威脅主子,主子應該是實在沒有辦法,所以才……”
說著說著孔昂說不下去了。
蘇傾城抬手打斷了他,淡聲說“我知道了,你不用再解釋了。”
“傾城小姐。”孔昂見她的情緒淡漠如水,連忙道“求您彆再責怪主子了,您不回來的這些日子,主子簡直像失去了活下去的目標,每天除了毫無目的的工作就是工作,我看著都難受。”
蘇傾城“……”
“蘇先生的事情,我們都很抱歉,您就原諒主子一次……”
“孔昂。”
忽然樓上傳來了聲音,蘇傾城和孔昂的心頭都是一顫,抬眼就看見了站在樓上的男人,正居高臨下地瞧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