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到降落。
帶著重傷的元隱,她根本不足以爬上雲梯,隻能看著傅氏暗衛將她包圍,雇傭兵們也越來越疲憊……
“你不走,我可走了!”
野裡見拉不住她,看了眼正在和傅氏暗衛拚殺的南非雇傭兵,一咬牙一狠心便攀上了雲梯。
南非的雇傭兵可以一敵百。
傅氏暗衛卻也能敵百萬雄師。
單打獨鬥自然是分不出來哪個厲害,可架不住如今是在傅氏的地盤,來的雇傭兵隻有一小隊,傅氏暗衛卻是一波接著一波,猶如車輪戰般很快將南非雇傭兵的精力消耗殆儘。
頭頂上方的直升機見救人無望,急得在上方不停盤旋。
眼見雇傭兵戰勢越來越弱,直升機也看出情況,最後盤旋了一圈,戰略性撤退離開。
周遭瞬間安靜了。
僅剩的十幾個雇傭兵呈保護圈的方式將蘇傾城護在中心,和黑壓壓的傅氏暗衛形成了對立麵,僵持不下。
蘇傾城坐在地上,用手輕輕抹去沾在男人臉上的泥土。
男人已經陷入昏迷,肩膀上的血還在不停的流,她不想他睡在泥裡,托起他的後背將他半放在懷中,不敢強行將弓箭拔出,伸手哢嚓一聲折斷箭身,這樣看起來也算好一些。
“傾城,還不束手就擒嗎?”
傅母眼見勝利,在眾人的簇擁下沉沉走了出來。
然而,無人應答。
蘇傾城隻靜靜幫元隱整理著臉上的泥土,眼神漠然,似乎並不將傅母的話聽在耳朵裡。
傅母瞧著昏迷過去的元隱,眼底泛起了一層陰沉。
“一個賤種,也值得你如此對待。”她說這話時眼中毫不掩飾的嘲諷,目光絲毫不友善地打量著元隱。
蘇傾城剛拂開一塊泥土的動作頓住,淡淡抬眸看去。
“沒辦法啊。”她展顏一笑,麵不改色地瞧著傅母,語氣嘲諷“我這人就是講義氣,不像有些人,表麵上裝的和藹可親,卻算計著你的性命。”
傅母的臉色屬實不算好看。
“伶牙俐齒,傾城,我真的不想看到你這個樣子。”
“謝謝傅媽媽您也讓我看到您的真麵目,雖然我也並不想看到。”蘇傾城笑了。
傅母猛地一怔。
也許是那一聲傅媽媽戳中了她心底的柔軟,她微微紅了眼眶,幾分不舍地瞧著麵前的女孩,半晌,她才深吸了一口氣道“你彆怕,傅媽媽不會讓你孤單,我會陪你的。”
“可以。”
這次蘇傾城爽快答應。
爽快的所有人都詫異。
“但是我有一個條件。”她的神色沒有什麼變化,平靜的好像在討論一見很尋常的事情。
傅母連忙開口“你說。”
“我要你們救他,”蘇傾城看了眼懷中昏迷不醒的人,再次抬眸看向傅母,語聲清晰“我的意思是你們不能因為今晚的事情怪罪他,等他養好傷之後,你們是開除他也好,逐出傅氏也好,但你們不能動他一根汗毛,甚至,你們還得保證他餘生的安全。”
“……”
傅母眼神古怪地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元隱,眉心皺起。
為什麼?
“怎麼?不能答應?”蘇傾城嗤笑一聲,笑意卻不達眼底,冷聲道“不是吧,還想要我的性命救你的兒子,還不想付出任何一點代價?傅夫人,這天底下哪有這麼好的事情啊?”
“……好,我答應你。”
諷刺的話語終是讓傅母屈服,隻是她的眼神仍有不甘地瞧著昏迷不醒的元隱,深吸了一口氣還是壓不下心口的煩躁。
蘇傾城正要開口將元隱交給傅宅內唯一靠譜的人。
一抬眼,卻發現孔昂的身影消失不見,眉心不禁一皺,若是不交給孔昂的話她可沒把握傅母能履行承諾。
“你放心,我既然答應了你,就不會反悔。”
傅母一眼看出她的心思,開口安撫完,隨即跟旁邊的暗衛使了個眼色。
暗衛聽令上前,扒拉開南非雇傭兵,走到蘇傾城跟前便將昏迷不醒的原因從她懷中奪走,一坐一右架著離開。
“溫柔點好嗎?”蘇傾城不悅地喊了聲。
兩名暗衛身子微微抖了一下,連忙整理了下架著元隱的動作,而後走的也平緩了許多。
蘇傾城這才收回視線。
在傅母的命令下,又有兩名暗衛上前,這下子守在她跟前的南非雇傭兵一下子嚴陣以待,不再準許暗衛靠近。
傅母眼神一厲。
蘇傾城嗐了聲,毫不在意地揮了揮手“沒事兒,辛苦各位兄弟,麻煩你們就哪來的回哪去,我就不跟你們一起回去了。”
雇傭兵哪能同意?
救她出去,是使命。
一個個雇傭兵彙聚成圓,把她包圍在內,就是她想出去也得問一下他們同不同意。
蘇傾城“……”
一個個沒眼力見兒。
“麻煩你們把他們打暈,扔外麵去。”蘇傾城拉家常般跟傅氏暗衛開口道。
雇傭兵瞬間瞪大了雙眼。
不等他們有所反應,傅氏暗衛便已經聽蘇傾城的接連衝來,十幾打一,不出片刻雇傭兵便一個個失去了作戰能力。
隨後被抬了出去。
這下傅母再使眼色,兩名傅氏暗衛上前按住她的肩膀,一條鐵鏈將她雙手綁於身後。
感受到雙手被鐵鏈綁住,蘇傾城的臉色寸寸陰沉下去。
“送到傅氏醫者那。”
傅母開腔。
看似沉穩的嗓音中有壓製不住的迫不及待,以她的性命救她兒子,她還真是迫不及待。
然而。
就在傅氏暗衛打算將人帶下去時,忽然一抹高大的身影在月光下逐漸走來,隨之傳來的還有沙啞暗沉的嗓音——
“謝謝母親幫我把人找到,接下來的事不勞您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