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諒嗎?
蘇傾城有些無措地看了秦風一眼,也說不出心中是什麼感覺,說原諒有些不切實際,可不得不說心裡麵對傅修遠的怨恨減少了許多。
“小十一,也許放下仇恨是對的。”秦風趁熱打鐵道。
他巴不得蘇傾城忘記所有關於傅修遠的任何,這不正是他一直以來計劃的嗎?
先是製造她和傅修遠之間的仇恨,讓他們兩個永無複合的可能,然後再讓蘇傾城釋懷,讓傅修遠徹底淡出她的世界。
他已經成功一半了。
激動,秦風一直確信自己會成功,但沒想到會成功的這麼快且順利,這讓他些微激動。
“好了。”他拍了拍蘇傾城的肩膀順勢坐過去,趁女孩失神,試探性地伸出手臂將她半攬進懷中,低聲安撫“黑暗都過去了,他不再極端於你,你也不再去想他,從此兩人再無瓜葛,這是好事。”
好事,是好事。
隻是再無瓜葛兩字落入心中之時,怎麼說不出的苦悶……
……
回到山中小築,秦風便叫來了醫生為她處理後腰的傷口,在傅宅中那一撞造成的二次傷害傷了正在恢複的血肉組織,醫生為她處理時疼得她白了小臉,額頭滲出了不少細汗。
等處理完之後,她將所有人都趕出了房間。
腰間的疼痛不斷傳來,她緊緊抱著枕頭縮在偌大的床被中,咬著牙,隻靜靜凝視著衣櫃中的那件寬大的黑色外套……
……
蘇傾城回到山中小築後便一直未出門,專心調養身體,一養便養了兩個月。
當然,傷早就好了。
隻是她懶得動彈,每日不是在後花園曬曬太陽,便是躺在床上睡覺,吃了睡,睡了吃,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娛樂活動。
哦,倒是有一項娛樂活動。
野裡倒是時不時找茬,但每次都被她噎回去,倒也算是枯燥生活中的一些樂趣。
秦風也沒閒著。
對於零號的失蹤,秦風一直在派人尋找,被調來山中小築照顧她的高宏在保護蘇傾城之餘,也在幫秦風尋找零號。
奇怪的是零號毫無蹤跡。
她的確不是人,無論是哪都沒有她的足跡,就像是憑空消失了般,就連高宏都不知道零號到底還存不存在於這世界。
正午驕陽。
蘇傾城用過午餐後便想著去後花園曬曬太陽,剛進躺椅,忽地兩道震耳欲聾的狗叫聲響起,嚇得她猛地一個激靈,摘下墨鏡朝聲音來源處望去。
“汪!汪!汪!”
隻見小道上野裡牽著一條凶猛強壯的黑色大狗氣勢洶洶地衝來,黑色大狗五大三粗,長得極高,看體格少說也有六十斤,站起來能堪比一個成人的高度。
很好,換藏獒了。
“野裡!你又在搞什麼!”秦風剛好進後花園,看到野裡身邊的藏獒後瞬間豎起了眉眼。
誰不知道蘇傾城討厭狗。
也不是說討厭狗,她是單純的有點怕,心理素質超強的她怕極了這種叫起來很震耳朵看起來也能咬死人的巨大生物。
野裡明知這一點偏要這麼做,明顯是針對她的。
“秦叔,看我新買來的夥伴啊!”野裡對於秦風的訓斥完全裝傻,還得意洋洋的揚了揚手中的狗繩給秦風看。
秦風不耐煩地按了按眉心,懊惱的眼神遞給助理“誰給她錢買的狗?”
“不、不知道啊……”
助理低垂眉眼不敢喘大氣,總不能跟老板說這錢是他撥的,但撥錢之前他是真不知道野裡要拿這錢買狗來嚇蘇傾城。
藏獒的野性極大,活動量也比較彪悍,進了後花園便興奮地左右衝撞。
偏偏,野裡還鬆了繩子。
沒了狗繩的桎梏,藏獒更是像到了它的新地盤似的左右亂聞並且留下尿液做記號,可憐了欄杆內正盛放著的玫瑰花,被黃色尿液澆的耷拉花瓣一片片耷拉了下去。
嘶……蘇傾城皺了皺眉心,快看不下去了。
這是她的院子,藏獒尿的,是她特意讓人栽培在後花園中的玫瑰花。
算了。
小孩子一個。
蘇傾城再也沒有了繼續曬太陽的心情,尤其是那狗也不知道是從哪帶來的,身上一股子味道,讓她生理性的想嘔吐。
她起身便走。
身後野裡見她如此,眼底劃過一抹欣喜,叫囂道“誒?蘇傾城你走什麼?你不喜歡我的狗啊?我跟你說他也叫巴爾啊!耳熟不耳熟啊?你有沒有想起那條因為你而死在傅宅的巴爾啊?”
“……”
蘇傾城無語。
巴爾死於她的愚蠢,卻要強行安在彆人的腦袋上,真有意思。
“抱歉,是我把她慣壞了。”秦風見她悶悶不樂地朝客廳裡走,跟在她的旁邊開口。
蘇傾城搖了搖頭。
有些人生來就不是什麼善茬,這跟秦風沒有關係。
蘇傾城進了客廳便往沙發中一做,仰頭往沙發靠背上一癱,閉上眼睛假寐。
秦風見她這般,試探性地開口“你在家也悶了不短時間,要我帶你出去走走?散散心?”
散心?
蘇傾城睜眼看了下天花板的水晶燈,搖了搖頭“沒心情。”
“可你這樣一直待下去也不是事情,你心情看起來真的不太好,還是出去走走比較好,聽說購物是特彆能解壓的一種方式,我陪你去。”秦風說著,便起了身。
他走到門口,拿下掛著的西裝外套,溫和地看向她“走吧?”
“……”
他都做到了這個份上,蘇傾城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拒絕,隻能撐著雙手起身。
傭人立即為她收拾了必用品。
跨上傭人準備好的包包,她跟著秦風一起上了車,前往市中心的廣場。
可是這就是這麼小。
在挑選衣服時,她就那麼直直地撞上了傅修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