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號站在原地一瞬不瞬地盯著蘇傾城離開的背影,垂在身側的雙手緩緩縮緊,深不可測的眼底閃爍起了一道幽綠色的小火苗。
去病房的路上,沈知墨粗略跟蘇傾城說了下男人的傷情。
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除了頭部之外身體沒有其他受傷的地方,頭部的傷口並不嚴重,可他的身體機能退化的厲害,導致自我止血功能失調,若不是孔昂及時做過處理,還真有可能出大事。
傅修遠的身體本就日漸衰弱,這一撞等同元氣大傷。
眾人進房時,傅修遠的狀態已經緩和不少,他頭上裹著厚厚的紗布,靠著床頭半坐著,正端著一個透明的玻璃杯喝藥。
喝完藥放下水杯,他才看向門口走進來的幾人。
深幽的目光一眼便落到蘇傾城身上,他微微眯起雙眼,招了招手,拍了拍床邊“來,坐。”
蘇傾城走了過去。
從得知傅修遠出事那一刻起她就跟丟了三魂六魄似的,直到這一刻看見好好活著的傅修遠,她的狀態才好一點。
她在床邊坐下,傅修遠便往她身邊挪了些。
剛剛走到病房門口的零號便看到這一幕,腳步停住,她足足盯了那兩人三秒鐘,似乎要把那幅畫麵刻進心裡,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病房。
“你沒出事吧?”
病房裡,傅修遠抬手為她整理了下淩亂的劉海,骨節分明的手指將她的額前發輕輕挽到耳後,大拇指指腹抹掉了她臉上沾的灰。
她應該被嚇的不輕。
看看這灰頭土臉的,三魂六婆飛了一半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出事的是她。
蘇傾城不適應和男人這般親昵,垂下眼簾,還是往後稍稍往後躲了些,淡淡搖頭“我沒事,大哥一直跟在我的身邊。”
“嗯。”
傅修遠也察覺出了她的疏離,收回了手,看向站在後麵的孔昂。
“主子。”孔昂立即上前走到了床邊。
傅修遠的眼神遠沒有看著蘇傾城時的溫和,嗓音微沉“查出來什麼了嗎?”
“刹車線被人割了。”
“然後?”
“司機已經控製起來,秩序局那邊在審問,但一直喊著自己是被冤枉的。”孔昂繼續道。
說這話時,他下意識地看了眼床另一邊的蘇天逸。
刹車線在他們從傅宅開往蘇家的時候還好好的,到了蘇家卻被人割斷,司機如果真的是被冤枉,那麼問題就出在了蘇家。
蘇天逸看懂了孔昂的眼神。
“我不可能傷害修遠。”他立即開口,看向傅修遠,目光真誠“我讓人去調監控,看看是不是有人故意在蘇家這麼做想要嫁禍給我們,傾城現在是你的救命藥,有些人不想你好起來,難保不是他們在趁機挑撥你和我們的關係。”
這般緊張,傅修遠輕笑一聲“我自是相信你。”
“你知道是誰做的吧?”
蘇傾城瞧著男人淡定的神情,心中的疑惑脫口而出,惹得傅修遠扭頭,深幽的視線落到了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