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哭泣，但那份哀戚與劫後餘生的複雜情緒，卻無聲地彌漫開來。
“你是他的奴仆？”楊毅問道。
女子搖頭：“不，我也是被她奴役操控的無能之人。”
無能二字，道出了個中心酸。
任務堂長老道：“右護法伏誅，乃是罪有應得。老夫這就為你解開他種下的禁製，還你自由之身。”
“小女子夢靈香，多謝仙長！”
夢靈香盈盈下拜，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任務堂長老也不多言，指尖凝聚起一點精純靈光，隔空點向夢靈香的眉心。
一道細微的、如同枷鎖碎裂般的波動閃過，夢靈香周身那層無形的束縛感驟然消失，她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擔，長長舒了一口氣。
然而，楊毅卻微微蹙眉，開口道：“長老。禁製雖解，但夢靈香姑娘本質仍是陰物所聚之身。若讓她獨自離去，在外界行走，一旦遭遇不明就裡的正道修士，恐怕會被當作邪祟誅殺。若是碰上歹人……她毫無修為，如何自保？”
王洪濤聞言，眼珠滴溜溜一轉，湊近楊毅，壓低了聲音，帶著促狹的笑意問道：“楊師兄，你……該不會是想把她留在身邊吧？南宮師姐那邊……”
“咳咳咳！”楊毅被嗆得連連咳嗽，趕緊擺手，義正辭嚴地澄清道：“王師弟！休得胡言！我楊毅豈是那等貪圖美色、見異思遷之人？絕無非分之想！”
“誒——”任務堂長老拖長了調子，藍金色的眼瞳裡滿是過來人的了然，他拍拍楊毅的肩膀，語重心長，“小楊啊，年輕人血氣方剛，有些想法嘛……人之常情。
“這飛舟本就是你的戰利品，連帶這舟上……呃，所有附屬之物，自然也歸你處置。
“你若真想留下這位姑娘，我們自會替你守口如瓶。放心，這種小事，我們會幫你隱瞞的。”
楊毅聽得額頭青筋直跳，心裡瘋狂吐槽：好你個老不修！仗義過頭了吧！我謝謝您老的“保密”和“開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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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老！我真沒那個意思！”楊毅急忙打斷任務堂長老越來越歪的“勸導”，正色道，“我是想說，夢靈香姑娘身世可憐，又無自保之力。不如讓她暫留斬妖閣地界。
“我可以為她尋一份穩妥的差事，讓她能安身立命，積攢些資財，日後若有機緣，或許還能尋得適合她的修行法門。
“待她根基穩固，將來是去是留，全憑她自身意願。”
“哦~~~”王洪濤恍然大悟般拉長了音調，臉上露出促狹的笑容，“懂了懂了！楊師兄這是‘解決就業問題’，順便給自己招個員工嘛！高，實在是高！”
懶得理這貨。
楊毅一臉嚴肅地轉向夢靈香，努力讓自己的表情顯得真誠可靠，“夢靈香姑娘，我這是在為你規劃一條穩妥的生存之道。
“菩提峰上商鋪林立，機會頗多，以姑娘的才貌……呃，我是說，以姑娘的聰慧，定能尋到合適的位置。”
夢靈香的目光在楊毅、任務堂長老和王洪濤之間來回轉動，顯然對“就業”、“打工”、“員工”這些詞彙感到陌生又困惑。
但她聽明白了最關鍵的一點：眼前這位姓楊的少年公子，如今是這飛舟，乃至她自身命運的主宰者。
她沒有絲毫猶豫，對著楊毅盈盈一拜，姿態柔順：“奴家夢靈香，願聽從主人安排差遣。”
聲音依舊柔媚，卻少了幾分空洞，多了一絲對未來未知的順從。
王洪濤揶揄地笑了起來。
楊毅黑著臉，道：“叫我名字就行了，我叫楊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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