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炎恕心中,自己與當世那三位聲名赫赫的煉器宗師相比,所欠缺的從來就不是技藝!而是修為境界與那些可遇不可求的天地神火!
可惜他修行天資有限,天關壁壘堅如磐石,此生晉升天相境希望渺茫;
縱然背靠相府,所能獲取的資源也遠不能與皇家相比,
天下神火豈能任他取用?
這份不甘,此刻儘數化作了爐中更為熾烈的火焰。
“原來如此!弟子明白了!”陶季一副恍然大悟、心悅誠服的模樣。
“陶季,此事你辦得漂亮!”張炎恕目光轉向弟子,讚許地點點頭,“此番若能成功煉成神兵,相爺必有厚賞,賞賜儘數歸你!”
“多謝師尊栽培!”陶季聞言大喜過望,臉上瞬間綻開笑容。
相爺出手向來豪闊,此次任務如此重要,賞賜必然豐厚無比!
暗處的楊毅與南宮明月默默觀察著,那爐火熊熊,張炎恕又寸步不離,一時竟找不到出手的良機。
這張炎恕雖修為不及三大煉器宗師,但能開宗立派,成為一山之主,至少也是六階巔峰的強者!
天關如淵,隔絕了無數英傑的前路。
六階巔峰對許多人而言已是終點,但這絕不意味著戰力無法精進。
恰恰相反,在這個境界內,戰力的差距堪稱天壤之彆!
譬如洞玄門有一位,綽號萬鈞之力的六階高手,鄭萬鈞,號稱是六階無敵。
其實力,據說可以力敵問心求道的七階強者!
眼前這位張炎恕,成名多年,雖然應該不如鄭萬鈞,可其真實戰力深淺難測。
此地更是劍靈山的老巢,一旦暴露行蹤,頃刻間便會陷入重圍,屆時再想脫身,絕非易事。
眼見爐火愈發狂暴,陶季仍在不斷投入靈炭,
楊毅腦中靈光一閃,悄然向南宮明月傳音道:“師姐,我有一計……”
……
“哼!那司徒藝當年得了一大塊百色神殞金,卻是有眼無珠,暴殄天物!”
張炎恕負手立於爐前,對著爐中金刀冷聲評點,仿佛在教訓一個不成器的後輩,
“他起初根本不懂,此鐵本質乃是萬千金屬之精粹,鋒芒過盛,剛過易折!
“必須輔以其他頂級靈材調和,方能鑄出絕世神兵!
“結果他倒好,硬生生鑄了一把純粹的百色玄光劍!雖然勉強擠上了神兵譜末流,卻幾乎等同煉廢了!”
“反倒是他隨手用邊角料鑄的這柄廚刀!”
張炎恕指著爐中金刀,語氣帶著幾分嘲諷與不甘,“因神材不足,被迫摻雜了其他靈材,反而誤打誤撞,品質更勝一籌!
“由此可見,司徒藝的技藝,不過爾爾,徒有虛名罷了!”
“師尊所言極是!”陶季立刻高聲附和,唾沫橫飛,“什麼皇城首席煉器師,不過是仗著皇家資源堆砌,欺世盜名之徒!論起真才實學,給師尊您提鞋都不配!”
他自然明白,每位煉器大師都有其專精的領域,張炎恕這番言論未必公允,隻能說明他對百色神殞金研究頗深。
但這不妨礙他在師尊麵前,將同行踩得一文不值。
果然,張炎恕聞言,胸中豪氣頓生,銅鈴大眼中精光爆射,朗聲道:
“終有一日!我張炎恕定要親手鍛造一柄躋身神兵譜前百的神劍!讓那些曾經譏諷我、輕視我的人好好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煉器大宗師!”
“對!師尊定能一鳴驚人!打得那些人滿地找牙!”陶季揮舞著拳頭,情緒激昂地捧場。
就在他賣力“捧哏”之際,異變陡生!
張炎恕驟然氣機勃發,厲喝一聲:“誰?!”
話音未落,一道黑影如鬼魅般從側麵礦石堆後暴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