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彥夫看向僵愣在當地的眾人。
緩緩說道
“彆跟本將軍說什麼辭職罷官的事情,你們真的舍得嗎?”
簡直了。
戶部尚書一夥的那幾個官員氣得差點厥過去,這莽漢是不怕死吧?
這張破嘴。
怎麼活到現在的?
皇上來了興致,陸彥夫這幾句話讓戶部的人跳腳。
“兵部為何超支了兩百多萬兩白銀,這銀子不是我們鎮東郡花了,我相信也不是漠北蘇大將軍花了的。
兵部和戶部的賬目扯不清楚,那就叫一個懂賬目的過去查清楚。
一點小事都做不好,我看戶部的這些官員也就那點水平。”
陸彥夫反正這輩子不會回到來到京城。
不怕得罪任何官員。
戶部尚書老臉沉了沉。
“陸將軍說的輕鬆,查賬目被你說的像菜市場賣茶的口算。”
“尚書大人要是連這點賬目都算不好,不如退位讓賢讓能者居上。本將軍相信大周有的是想替皇上效力的能人。”
兵部侍郎馬上接過話來。
“就說兵部的開銷吧。去年的經費多用在了邊防上,接連西北和漠北的長城要修葺。
靠近南理國的邊防也大大增加了,光撥過去的銀子就有幾十萬兩。
要不是皇上用了和親平息了邊境戰亂,今年還要有更大的開銷。”
陸彥夫立刻盯著兵部侍郎。
“漠北和鎮東郡發生了幾場戰爭,沒見你們拿銀子。合著你們銀子全用在了刀背上。
我們是替你們背鍋的?”
戶部馬上怒斥
“你們個個都來找戶部要銀子,今年的賦稅才收了多少?中書大人要為下官做主,這不是下官等能承擔的事情。”
沈中書冷哼
“你叫誰來承擔?都是你們不按預算開支。以為嘴巴一張就有銀子來。”
……
眾人又吵了起來。
吵了足足兩個時辰。
皇帝坐在上麵打了哈欠,還小憩了一會兒。
直到散朝。
諸位大人都沒有吵出一個名堂。
陸彥夫氣得火冒三丈也沒了法子。
出了宮門,他攔住了兵部尚書。
兵部尚書兩手攤開,“戶部不給銀子,我就是巧婦也做不出米飯。你若是有法子,你去戶部討要銀子。”
氣得陸彥夫想罵娘。
趁著他發愣的時候,兵部尚書趕忙開溜。
陸彥夫又去攔戶部尚書。
戶部直接來個死不認賬,“你討要銀子怎麼還越級。戰場上也有這麼越級彙報的嗎?”
“將軍怎麼一點都不懂事?本官若是給你開了先例,大家都來找我戶部麻煩。你讓本官如何跟沈中書交代,如何跟博侍中交代。更如何跟皇上交代?”
說完。
戶部尚書還來一句,“山野出身,一點規矩都不懂。”
這把陸彥夫氣了個倒仰。
幾次。
都想用拳頭解決問題。
乾脆打死這幾個老東西。
蘇不離在不遠處瞅著陸彥夫嘴皮子起了泡,也沒了剛進京城的那股英氣奮發的樣子。
“將軍本是一心打仗,現在卻跟個龜孫子一樣為了軍餉跑斷腿。”
殤厭摸著拇指上的扳指,聞言冷笑
“文官比五官厲害多了。一個個最會推諉打太極。”
“陸彥夫在京城的家在哪裡?”蘇不離詢問。
殤厭作為錦衣衛指揮使,每個官員在京城有幾處宅子都是門兒清。
“在南街春央胡同那裡,那附近住了不少錦衣衛的人。”殤厭倒是一點沒有瞞著蘇不離。“隻有一進院,院子也不大。”
蘇不離抬眼看了殤厭。
“你該叫我二哥才對。”
殤厭“……”
“二哥。”
蘇不離拍了拍殤厭的肩膀,“對我二妹好點。”
“不用你說。”
蘇不離自然是知道殤厭對蘇如棠的好,甚至對夭夭也比對殤棄好。
當天晚上。
蘇如棠就知道了陸彥夫的窘迫,“聽說鎮東王原先也是一個暴脾氣,如今上了年紀倒是穩重了些。”
殤厭苦笑
“他還是一塊爆碳,隻是他若是打傷了任何人。就被那些人拿著錯誤少給不給軍餉和軍糧,也正說明陸彥夫是個好將軍。”
蘇如棠沉默了。
將軍是好的,可惜生錯了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