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熙也目睹了這一切,驚慌的瞥了蘇如棠一眼。忙又從香盒裡拿了三支香,“都是奴婢不小心,方才有一支香應該是碰到了。”
蘇如棠沉默不語。
接過香繼續點上,插進了香爐裡。
還沒轉身,同一個方向的香再次斷了。
蘇如棠起來將香爐裡的香拔出來,聲音都帶著顫抖。
“春熙再點香。”
“是。”
再次點燃。
又斷了一根。
蘇如棠強忍著心裡的慌張,“春熙,去把盤香拿過來。這次的線香不好,以後換個香鋪買。”
“奴婢這就去。下次不去這家買線香了。”
春熙也慌張不已。
從靠近牆的櫃子裡拿出盤香。
點燃了遞給了蘇如棠。
蘇如棠又是三拜,“求菩薩保佑伯父蘇誌勳和伯母藍璿璣平安順利。”
將盤香放在了香爐裡。
蘇如棠露出一絲笑容,“春熙,沒事了。那香鋪做事情也太馬虎了。”
春熙趕忙扶著蘇如棠,“對。奴婢去找那家香鋪,咱們趕緊回去吃早飯吧。方才大人就說肚子餓了。”
“嗯。”
快到門口。
蘇如棠轉過了頭。
香爐裡,沒有一絲煙冒出來。
分明是香……
蘇如棠心沉入了穀底。
她頭也不回地走出了佛堂,還沒來到棠院門口就看到殤厭手裡拿著一張信紙。臉上是失去了血色的望著蘇如棠。
眼底的悲痛一覽無遺。
眼淚像斷線的珠子一樣滑落。
蘇如棠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殤厭。誰寫信過來了?”
眼前的路分明很近。
蘇如棠卻覺得很遠。
她有那麼一刻是不想收到任何的消息,春熙扶著蘇如棠顫抖的身子,眼裡也是蓄滿了淚水。
“夫人。沒事的。”
殤厭過來抱著蘇如棠,“棠棠。你怎麼了?”
“哪裡的信?”
“漠北的。”殤厭摟著打橫抱起蘇如棠,將她抱回了屋裡,徑直來到了房間。
他把蘇如棠放在了床上。
蘇如棠看著他,“是關於什麼?”
“西涼人襲擊了鷹嘴關,去哨所擄走了伯母。伯母受儘了折磨,伯父營救未果。伯母被吊在了漠北建勝關外麵的樹上,要讓伯父打開漠北建勝關的大門。”
“送回來的折子已經送到了宮裡。說……”
“說什麼?”
“西涼人要蘇大將軍受降打開建勝關的門,否則就要割掉蘇夫人的一身血肉。蘇大將軍單槍匹馬出城,拿起弓箭……射殺了蘇夫人。”
“一箭穿喉。”
蘇如棠的思緒飄遠。
藍璿璣那樣好的人,為何比前世死的早。
難道是因為自己重生,是因為自己複仇得太過了。
想起了然大和尚的話。
蘇如棠頓覺喉嚨一股腥味上湧,“噗……”
“如棠。”
殤厭看著蘇如棠吐出了一口血。
蘇如棠昏昏沉沉地昏了過去,她感覺到自己的靈魂飄起來。
隻有一個信念,漠北。
她想去漠北。
她對不起伯母,若不是她的重生複仇。伯母縱然還在京城,但到底活著。
蘇如棠看到了鷹嘴關的將士們倒了一地。
食物裡被人下了藥。
將士們被割喉,他們趁機下山。
到了哨所。
殺了哨所裡的人。
有個士兵中了好幾支箭,仍然爬上了哨塔。後麵的西涼人也爬上了哨塔。
士兵用儘了所有力氣點燃了狼煙。
隨後悲憤地轉身抱著那個西涼國的人一起從哨塔上掉下來。
兩人一起落在了雪地上。
鮮紅的血暈染開來,將雪地染上了生命的顏色。
藍璿璣的丫鬟被殺。
她牽著馬跑了出去,漫天大雪往哪裡跑。
藍璿璣眼見追兵過來。
拔下頭上的簪子準備自殺,一支穿雲箭射中她的手腕。西涼國的人抓住了她。
蘇如棠不停地大喊。
沒人聽見她的話。
場景一轉。
藍璿璣被綁了起來,她受儘了折磨。西涼那些人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