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些詭異的紙人,顧辭它們到底是從哪裡來的。
是外麵的人運進來的?但是這些紙人的骨骼都是極其纖細的竹篾製作而成,稍微一點擠壓就會壓扁,運送這麼多的紙人,不被任何人發現是有些困難的。
那是詭?
顧辭伸手摸了摸旁邊紙人的布料,接觸的布料依舊是紙,隻是比平時看見書寫的紙要軟上很多。
顧辭將手上的衣擺翻開,在衣擺的封邊上寫著一句話。
習慣用謊言裝飾自己,正如的出生就是一個謊言。
習慣和的出生之前都被墨水塗臟,看不清寫的是什麼,但是從這個句子上能推斷是ta.
顧辭盯著上麵娟秀小巧的字體,上麵的字很熟悉,看上去和他們之前在林大小姐那裡找到的紙條一樣,細節提筆都很像。
林大小姐?
顧辭將手上的衣擺放下看向另一邊的紙人,在挪動的時候她抬手將剛才這個紙人的眼睛抹上。
紙人的眼皮很絲滑的合上,但是在顧辭轉頭去看另一邊的時候,紙人的眼皮子又緩慢的掀開,那雙眼睛緊緊盯著顧辭。
不知道是光線還是製作本身的原因,那個紙人的嘴角弧度越發的詭異。
顧辭和偃師找遍了所有的紙人,隻有兩個紙人上麵有話,另一個紙人也是一個女性紙人,她的話在背後,上麵寫著:她被謊言欺騙,她將謊言用以蒙蔽他們的視線。
顧辭看了看這兩個紙人的距離,她們離得很遠,彼此之間似乎沒有什麼交集。
這兩個紙人做的確實很精致,但是臉型什麼的幾乎都一樣,單純從麵容服飾上麵來看根本就不知道“她們”是誰,唯一分析的出來的是她們應該是林府的小姐。
好奇怪呀。
顧辭看著這些詭異的地方。
進府除了門房和小巧外,她沒有看到過其他人,其他的人就像是刻意被清退了一樣。
“您看。”
偃師從旁邊拿過一個小桶,小桶裡麵放著些許冰塊用以降溫
難怪這裡麵涼嗖嗖的。
顧辭伸手摸了摸,裡麵的冰塊有些已經化了,不少的冰水在桶裡麵蕩漾冒出絲絲寒氣,也不知道這裡麵放了些什麼,水看起來有點微黃。
甩了甩自己的手,顧辭看向了那舞台,不知道什麼時候,那個小童的身影已經消散,在寬大的舞台中間有一抹紅色的光詭異的照在拋光打蠟的地板上。
從那團紅光中,能夠看到原本應該光潔乾淨點點地板上到處都是劃痕,除了這些劃痕外還有很多看起來是白色的絲狀物,看似腳印的不規則痕跡從紅光外延伸進來。
那些還沒有安裝完成的道具就在紅光的後麵,從顧辭這個角度來看是有一些荒誕怪異的。
一陣若有若無的輕哼聲不知道從哪裡傳出來,隨著兩聲顫抖的聲音傳出,一道哀怨又帶著沙啞的聲音輕輕的唱了起來:
林氏女
花顏月貌依高樓
望斷銅鏡人消瘦
淚如珠子心似刀
那年深秋,魂失他鄉
可憐,可憐
化作孤魂飄
魂兮歸來無處依靠
屍骨不埋鄉,魂魄不去往。
可歎她枯骨一具,化作燈籠掛。
可恨!可恨!
這世道哪裡有什麼鬼魂索命。
哪裡有什麼短命無福,不過是事在人為。
不過是利欲熏心!
這聲音比起之前聽到的所有聲音都要清晰太多太多了,清晰的好像有人在戲台上說話一樣。
嗩呐聲是整個戲台的背景音樂,隨著嗩呐聲音的漸起,那聲音也逐漸變得憤怒不甘。
顧辭在這段音樂中聽到東西破碎的聲音,撕毀紙張,剪刀割裂布帛還有火焰燃燒的聲音,在這些聲音的背後顧辭似乎還能聽到有人在斥罵和竊竊私語的聲音。
後麵半段音樂嘈雜中帶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隨著聲音的戛然而止,那戲台上詭異的紅光發生了變化,隻見它閃爍了兩下之後整個戲樓的燈光都熄滅了。
整個戲樓有一種莫名的安靜。
身後的偃師在這寂靜中握緊了輪椅的扶手。
明明外麵還是白天,但是沒有燈光的戲台裡麵漆黑一片,隻能用門口透進來的光來看。
在燈光熄滅的那段時間,顧辭似乎看到了這些紙人調整了一下自己的頭顱看向戲台
在燈光亮起的那一瞬間,顧辭看到所有紙人都麵向了戲台,所有人都安靜且專注的看向那個重新閃爍起紅光的戲台。
剛才那道聲音似乎嗚咽了了兩下,她短暫的停留一下之後又開始輕哼,唱起來顧辭聽不清的歌。
碰撞的聲音從戲台上傳出來,隨著歌唱的哼唱聲越發的清晰,一截白色的水袖從左邊的柱子一下甩開。
這水袖甩的極為的飄逸,和昨天十四姨太相比,這截水袖甩的更寬,也更加沒有力度。
隨著不知名的碰撞聲再度響起,顧辭看到了林老爺地下室的那具白骨。
那白骨依舊穿著那身紅色的嫁衣,但是身上多了很多的裝飾,蓋頭蓋著她的臉,讓人一時之間分不清她到底是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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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盛裝打扮的新娘,在孤獨的唱著自己的獨角戲。
林老爺發現了有人進入他的房間了?
顧辭並不確定,她出來的時候將一切都恢複的差不多,連盲女撕的紙屑都已經打掃乾淨。
但是林可芸的屍骨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她可不相信屍骨會自己動。
顧辭向前走了幾步,她移動的步伐吸引了她周圍紙人的注意力,顧辭能夠感覺到它們的眼睛重新盯著自己,直到她停下之後才又轉過去。
仔細看這些紙人並沒有動,他們安靜的像是顧辭產生了幻覺。
會是錯覺嗎?
顧辭轉頭和旁邊的紙人對上視線,比起戲台上麵的表演,這個紙人好似更喜歡盯著顧辭看,隻見它斜著眼睛看向顧辭,嘴角的愉悅怎麼樣也壓不住。
“嗬”
一聲輕哼似乎從旁邊的紙人身上發出來。
顧辭扭過頭不去看它,戲台上劈裡啪啦的碰撞聲還在繼續,這是骨頭與骨頭之間相互碰撞發出的聲音,多舞動一會,那些僵硬的四肢開始變得絲滑起來。
離得近了,顧辭能夠看到那屍骨上纏著很多透明的線,這些線就跟之前偃師手裡的線一樣控製著她的行動。
線的上端延伸到被紅布遮掩的的二樓。
二樓上麵什麼燈光都沒有,她能夠看到的也隻有那些反光的絲線。
顧辭看著戲台上麵人影,她跳的越來越快,越來越流暢。